第72章 眠花樓(1 / 2)

重華忙問:“瞧甚熱鬧?”天蓬詭秘一笑:“豬哥帶你在邑中轉轉,長些見識。”重華想轉轉也好,便隨天蓬出了門。

街道上正是熱鬧之時,人車川流不息。一路所見多是牛兔人,亦有各族力人。重華勤學好問,天蓬誨人不倦。

鷹眼人:生鷹眼,善工射。

雕嘴人:嘴如雕喙,極尖利。

獅頭人(怪):人身而獅頭。

虎爪人:手腳如虎爪。

熊身人:生人頭、人手、人腳,軀幹如熊。

鱗甲人:除頭麵外,身軀滿覆鱗甲。

豹腿人:四肢如豹腿,可直立行走,亦可四肢著地奔躍。

狼人(怪):人頭狼身,嘴生獠牙,可直立行走,亦可四肢奔躍。

此外還有其他人族與怪族,如牛角人分支之牛頭人——人身而牛頭,鹿角人——頭生鹿角,蛇腰人——腰細長如蛇故隻得爬行,鷹(雕)怪——人頭鷹(雕)身可飛行,兔怪——人頭而兔身,等等。

轉了一陣,恰巧行至一食館,正是重華曾抱竹籃入內討奶吃那家,名為“宰吃館”。門兩側刻著副對聯:“繩捆索綁剖肚開堂宰宰宰,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吃吃吃”。更巧的是,食館門前正停著一車,重華認出駕車那人正是黑牛,忙上前叫道:“阿嬸!”

黑牛怒道:“叫誰阿嬸?你個不長眼的殘廢娃子!”揚鞭欲抽,忽又收了鞭,滿臉堆笑道,“醫師大人,恁地巧,你上哪呢?上回我娃子生病,虧得醫師大人的藥,吃了七日便好了。”

“七日?”天蓬蹙眉道,“常人應五日便好。你家娃身子虛,得空再來醫館找我,我給開些補藥。”

“多謝醫師大人!”黑牛忙不迭道,“我明日便去。”

車內傳出一女聲道:“是討奶吃的那娃子啊,你怎和天蓬小醫師一道?”天蓬道:“梅夫人,你認得重華?”重華忙道:“竹籃娃兒勞阿嬸喂過一次奶。”說來也怪,此次再聽這梅夫人之聲,卻並無甚異樣。天蓬道:“原來如此。梅夫人,重華現下是二世子的武伴,得空時也在醫館學醫。”那女聲“哦”一聲道:“那敢情好!”

此時自食館中步出一青年女子和一少女,手上拎著些食盒,正是香草、香葉二人,後麵還跟著一男子點頭哈腰相送。兩女見了天蓬,忙叫聲“醫師大人”,天蓬點點頭,應付兩句。重華上前叫聲“阿姐”,兩女也還記得重華,討奶吃的娃子畢竟稀見。

待兩女上車,黑牛駕車離去。重華問:“車裏的阿嬸是誰?”天蓬道:“說起她可了不得,本是如家上任家主的侍女,後來便做了二夫人。老家主死後,現任家主及各位長老都對她言聽計從,如家便是她說了算。”

“她武藝高?”

“是床上武藝高!聽說家主、長老們和她都有一腿,甚而同室操戈。”

“同室操戈?打起來了?”

“你個豬頭!同室操戈便是..嘿嘿嘿,父子兄弟與她同室交歡。”

“這也使得?”重華目瞪口呆。

“他們都願意,自然便使得了。數月前,她還生了一娃,不知是誰的種。那娃得了怪病,師傅也束手無策,便夭折了。”

“可憐的娃子!怪不得她有奶!”重華唏噓一聲,恍然大悟。

“還有更荒唐的,聽聞她常尋些精壯男子在外交歡,如家竟沒人管!”

兩人說話間,已行至街旁一大院前。那院子極大,院中滿是花花草草,假山亭台水榭散布,地麵鑲嵌著五顏六色的發光石。院中央是一幢三層圓形木樓,樓外接出數條連廊,彎彎曲曲,延伸院中;連廊邊點綴有大大小小數十座木屋。

院門兩側木柱上刻著副對聯:“家花難比野花嬌,竊玉偷香須防隔牆有耳;獨樂不如同樂妙,眠花宿柳何懼鑿壁偷光。”門外站著些少男少女,皆生兔耳,著獸皮衣裙,極短小,堪堪遮羞。

其中一少女迎上,拉住天蓬道:“豬哥可有日子不來了,莫不是忘了阿妹?”天蓬伸手在那少女胸前揉揉道:“忘不了忘不了。大了不少吔!”少女甜甜一笑,拉著天蓬往院內行去,附耳道:“豬哥的偏方果然好使。晚上你點我,我不收你銅錢。”天蓬讚道:“好!知恩圖報、有情有義,不讓須眉啊!”

另一少女伸手來摟重華,嬌笑道:“好可愛的小阿弟,今晚姐姐陪你可好?”重華想著男女之防,忙閃身躲開,隨天蓬二人前行,道:“男女有防,這多人看著會說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