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把她們讓進來,自去泡茶。
灼兒起身,“蘭姐姐來了,我們都沒準備什麼呢。”說罷抿著嘴輕笑。
陳蘭忙擺擺手,“反而是我們打擾了,這是我的表妹玲兒。”
大家見過禮,陳蘭便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言辭中透著一般大家小姐才能教養出來的適度的客氣與親熱。靜安暗暗想:怕不是個安分的主兒吧,也不知到底是查到了什麼。
這邊靜安在旁慢慢的觀察陳蘭,卻扭頭一看,自家徒兒卻與她聊的熱情,可是那笑意卻又沒到達眼底,心中暗歎,誰知道這涼薄的性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呢。
聊了一會,陳蘭看日頭已是不早,便起身告辭離去,告別的時候,不知為何,好像剛才的熱枕沒有發生過,連神色都是淡淡的。
待她走後,靜安笑道:“這陳家小姐真真是個厲害的,年紀輕輕的,倒讓人猜不透她的性格到底如何。”說罷仔細看看灼兒的反應。
灼兒也是淡淡的,“不過是試探了半天也沒看出我們的門道,大概以為是一個道姑不知走了哪方麵的路子得了貴人們的賞識,覺得自己這兩天的功夫白費罷了。”
阿三笑的興味,“喲,灼兒平常不怎麼生氣的,怎麼被她調撥出了?”
灼兒無奈,“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真高興來了新鄰居呢,倒會驚奇她那熱心腸,雖覺得禮儀繁瑣了些,到底那些事末節,不讓人怎麼計較的。現在看來,竟是狗眼看人低了,別的倒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惡心而已。”
靜安無語,自己這徒兒,也太嫉惡如仇了吧。
隨後幾天,陳蘭再是沒有來過,院中幾人也是落得輕鬆,雖說不是懼怕她什麼的,隻不過古人有訓,近君子,遠小人。誰耐煩天天跟她講那些虛偽的話兒呢?
灼兒現在每天除了習武,練字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閑的無聊的時候,也會翻看些師傅的書來看,最近迷上了那點野史雜說。
靜安不像別人那麼古板,害怕徒兒看了野史雜說就學壞,從她的心裏來講,倒是很生期待自己徒兒會喜歡上一個怎樣的男人。
灼兒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隻是生活太無聊,剛巧有什麼可以用來解辰光的東西,當然要抓住。
看著手中書本的一幕幕才子佳人的場景,說不憧憬是假的,可是自己已經長大了好多了,為什麼從來沒有書中那種心動的感覺呢?
心動的感覺,是什麼?
灼兒本著求學好問的觀點,去問了靜安師太,問了,靜安一臉哀怨,“徒兒啊,師傅也不知道。”
灼兒哦了一聲,略有失望。
靜安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徒兒,心中卻浮現出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還未成型,就被自己揮飛。
“怎麼,灼兒也思春了麼?”
灼兒不屑,“怎麼可能,還有,能請您別用思春這個詞麼,聽起來難聽死了。”
靜安興味的摸摸下巴,難道自己徒兒有往傲嬌方麵發展的趨勢麼?
突然心中一窒,什麼時候,自己摸下巴這個動作也這麼純熟了?
小院這邊其樂融融,在陳蘭那邊可不是這樣。
“砰~”
一個茶杯摔到地上,地上跪的是臉色慘白的仆人。
“說,到底把我那鏈子藏到哪兒去了?”
大家心知肚明,那鏈子根本就是個借口,就因為上次明公子在陳府中多看了小梅一眼,蘭小姐就覺得自己受冷落全是小梅害的。其實,大家都知道……明公子不喜歡自家小姐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家小姐也是個厲害人物,人人隻道她是個溫文賢淑的大家小姐,誰知是開了門才那樣,閉上門後,該有的小姐脾氣一點不少,反而比一般小姐大些。
陳蘭又發泄了一通,把小梅發落了了二十板子,打發到廚房去當粗使丫頭了。這才氣消了些。
牆頂上一襲黑影卻一閃而過,有心人擦擦眼睛,權當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卻不知,那黑影便是陳蘭心心念念的明公子。明明家人是給陳蘭小姐和明公子指婚的,陳蘭小姐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畢竟對方是英俊溫柔到哪裏都好評一片的明公子,可是偏偏這溫柔多情的明公子對自己卻非常的冷淡,這讓一直以自信自詡的蘭小姐深受打擊。所以每次受過他的冷淡之後每每都要拿自己的下人出氣。
明公子也是心高氣傲的人,要一下子跟從家人安排就娶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真是勉為其難。第一次見識到了自己的未婚妻,看上去也乖巧可人,但畢竟是陌生人,又加上自己本來就對家人指婚沒什麼興趣,不免冷淡了些,這次順便想來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沒想到卻是這樣的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