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若琪回過頭,那半邊臉上也沾滿了灰塵,她坐起來看著蘇顏兮,寶藍色的眸子和程陽竟一般無二,透著冰冷的寒光:“你說什麼?”
“真的,琪琪相信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嘴被膠帶封著,我幫你咬開繩子,你再解開我這個然後在想辦法出去。”
廉若琪上下打量了幾眼蘇顏兮,像是在探究她話的可信度,半晌,她像個靈活的小蛇慢慢移到蘇顏兮的身邊。
“琪琪,手在往上點,我夠不到。”蘇顏兮被綁在椅子上,她身體無法像廉若琪那般移動,眼看著近在下巴的繩索就是咬不到嘴裏。
聞言,那人的手也上揚到極限,畢竟不是練舞的女孩子,身體的柔韌性低,舉了一會兒胳膊酸的要死,奈何她感覺胳膊快斷了,蘇顏兮還沒咬住繩子,她心一橫咬緊牙關,愣是在極限的高度又上升了幾分。
蘇顏兮看準時機,一下子將繩子咬在嘴裏,好在看起來錯綜複雜的死結,也因繩索過去粗壯,又了很多縫隙,她三下五除二一通撕咬,死結終於解開了。
廉若琪的手稍稍向兩個方向展開,繩子順勢就脫落在地。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她揉了揉手腕紅腫處,隨即扯下嘴上的膠帶以及腳上的繩索。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顯然沒有幫蘇顏兮解開繩子的意思。
蘇顏兮微愣:“琪琪,快幫我解開啊!”
隻見她搖了搖頭:“ 蘇顏兮,我還是不能放你走!”
好不容易才抓來了她,就算那些人不顧“江湖道義”為了贖金選擇不殺人,她又怎麼可能放過蘇顏兮?剛才在她幫自己解繩子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既然綁了人,事情到了這一步與其放了她讓她回去和程陽繼續在一起,不如現在就殺了!
廉若琪瘋狂的想著,為自己這個完美的計劃感到高興,現在她隻需要一把火,把這裏燒的幹幹淨淨別人就會以為是綁匪拿了錢撕票,而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說時遲那時快,她滿屋子尋找打火機,卻連個打火機的影子都沒瞧見,自己的手提包還放在牆腳,廉若琪好像想起了什麼飛奔過去,包裏有她新買的香水和準備送給程陽的禮物。
那是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她拿起來,陷入了回憶的長河中,剛來西京的程陽,丟了他最喜歡的一款打火機,廉若琪幾乎是跑遍西京才找到了同款的打火機,隻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於她忘了把這個給程陽。
放在夾雜著化妝品的包包裏,總想著找個好機會在給程陽,沒想到還沒等到好機會,自己卻要先用它了。
她笑了笑,把打火機放進口袋,拿出那瓶還沒有開封的香水,從距離蘇顏兮最遠的牆腳開始倒香水,直到滿滿一瓶見了底,她才把香水瓶子裝回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