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誠忻整頓兵馬繼續攻城。
正麵戰場上雖然占盡主動,但他心裏非常擔憂。一方麵要提防女真人的偷襲,另一方麵又擔心朝廷會拉後腿,所以這場戰爭越早結束超好,省得夜長夢多。
在超級大炮的轟擊下,上京城缺口不斷擴大。沒有城牆的阻礙宋兵穩步向前推進,幾百門火炮開始發揮威力。另一邊,遼軍依然龜縮不動,丟下一路屍體順著炮火地延伸不斷向後方退去。宋軍的火炮已經架到了城牆根下,一部分騎兵甚至已經退出城池,再退下去遼國皇宮將暴露在宋軍的炮火之下。
越是緊要關頭越是要小心謹慎,徐誠忻一再下令穩住冒進的將士,一步步將大軍整體向前推進。城牆之下亂石雜物滿地都是,極不便於火炮推進,在火炮運動占領致高點的同時要時時防備遼兵的反撲,所以指揮起來相當棘手。
徐誠忻非常小心,火炮群相互掩護,依次向前推進。但坍塌的城牆和護城河已然成為天然的屏障,硬生生將二十萬大軍截成兩斷。所有大炮還未布置妥當就聽到遼軍陣中鼓聲大作,徐誠忻心中一震,遼人終於是忍不住了,此時出擊的確是最佳時機。
霎時之間,城內喊殺聲震天響起,被壓了兩天的遼兵發瘋一般衝殺過來。與此同時,東西兩股騎兵從城外繞牆掩殺過來,立即形成一個三麵合圍之勢。
“所有火炮立即落架,自由開火。北府兵迎戰南麵之敵,鐵衛軍步兵結陣、火槍手準備,迎戰東麵之敵。”敵軍雖然來得凶猛,但也是他意料之中的,指揮起來也是胸有成竹。
當前的形勢,城內地形狹窄並不利於大部騎兵突擊。隻須以一隊火炮加上從北府軍調出一、兩萬步兵堵住,遼人來得越多死傷越快,投入再多兵力也是枉然。關鍵還是城外兩支合圍過來的騎兵,必須以大部兵力加以阻擊。
戰鬥一打響,鐵衛軍的火炮再次發揮出戰場殺器的角色。隻要遼軍一到射程之內,幾百門大炮開始依次轟鳴。不管是實心彈還是榴彈,一枚枚冒著青煙落在遼人騎兵隊中,瞬間帶走無數條生命。
遼兵還未衝到陣前先就已經倒下將近三成兵力,但是被逼上絕路的遼人已經沒有了退路,毫不畏懼,瞪大雙眼仍狂呼著撲過來,讓人望而生畏。他們每個人都清楚,這一戰關係到契丹族的生死存亡,若不拚命便隻有滅種亡國。契丹人所有的野性都被激發出來,應該說任何民族處在這種狀況下都是一樣的。
但是,戰爭隻相信實力,熱血再怎麼澎湃也無法與鋼鐵火藥對抗。無數騎兵還沒挨到宋軍陣地就連人帶馬被撕裂,殘肢斷臂撒了一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草原。
鐵衛軍的戰術仍然不變,以火炮步兵截斷遼人的衝鋒,然後就是火槍手狂掃,最後用騎兵反圍。與以住不同的是,這次的遼兵並沒有撤退的打算,不管死多少人,後麵的騎兵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上來。最後兩軍渾戰在一起,火槍手全部抽出腰刀衝上去,戰爭恢複了冷兵器時代。
北府軍雖然沒有火槍手,但那十餘萬禁軍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遼人在火炮的的轟擊之下,北府軍的兵力已經完全占優。趁著遼兵的隊形被火炮打亂,杜子騫一聲令下,北府騎兵揚鞭策馬迎頭衝擊上去。
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將近四十萬大軍在上京城下揮舞兵刃,每一刻都有數不清的生命被奪走。每個人都發瘋般地重複著一個動作,舉刀--砍,舉刀--砍。地上的屍體越積越多,鮮血開始在低窪處積聚,映出一雙雙血紅狂亂的眼睛。沙場就是殺場,這一刻生命就如雞毛一般輕賤,生死之間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
這種麵對麵的白刃戰是遼兵花幾萬兵力換來的,然而總兵力才十五萬的遼軍剛剛死了三成,麵對以逸待勞的二十萬宋兵已經如同強弩之末。兩軍渾戰在一起,雖然宋軍的炮聲越來越稀少,火槍手已經很難找到可射擊的目標,但宋軍有絕對優勢的兵力。
城內衝鋒的遼兵在地形的限製下根本難有作為,一百門火炮和一萬多弓箭手足以把他們壓得抬不起頭來。遼道宗耶律洪基再也坐不住了,親自披掛上陣指揮,眼睜睜看著手下的士兵如麥子一樣一片片倒下去不得不承認大勢已去。
“女真人呢?!完顏劾裏缽呢!這個言而無信的奴才!”遼道宗怒吼。
耶律浚一把抱住想要衝進戰場的遼道宗,慘聲道:“父皇,女真人不再可信了。上京是保不住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來不及啦。”
“還能去哪?上京已成孤島,遼國之地全淪為敵手......朕是亡國之君啊!”
“北麵的泰州一帶有耶律大石一部尚存,我們帶領餘部與他會合向北突圍應該還有一線生機。北麵的斡朗改本是大遼屬國,我們可以去斡朗改暫避,待重整大軍,來日再南下複國......”
“放屁!”遼道宗喝道:“女真人不過是我大遼家奴,如今又如何?斡朗改雖是屬國,豈會收容我等亡國之軍,我大遼的顏麵何在?要去你去,朕要與大遼國同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