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下愚鈍了。”
“你既然天天都去了,也好歹搞出點成績來,說說看,現在情況發展得怎麼樣了?”
“什麼情況?”範斫莫明其妙,隻見著劉武在一旁正對他擠眉弄眼。
“你跟官芳的情況啊,”徐誠忻笑道:“當人家都傻啊,你天天杵那兒是人都看得出來對老板娘有意思。我可警告你,我們呆在明州的時間不多了,聖上下了旨意,三天後我們便要啟程回京。你再不抓緊點,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三天就走?”範斫一聽果然有些急,也顧不上難為情了,滿臉失望。他雖說已經快四十了,但一輩子隻跟兵馬騎射打交道,還是第一次見識女人的滋味。那官芳算不上羞花閉月,給他的印象卻極其美好的,隻因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那般溫柔地眼神。都說戀愛中的人不太有理智,何況是大叔級男人的初戀,那感情必定更加濃鬱了。
“怎麼樣,急眼了吧?”徐誠忻見他神態不禁有些好笑,總歸是自己身邊的人,自然要幫他一下的。便說:“三天之內把她娶進門,行不行?”
範斫全無注意,怔了一會兒,歎道:“此事全看天意看緣分,大人不必掛懷,還是公事要緊。”聽他意思是想放棄了。
徐誠忻有些怒其不爭,斥道:“死腦筋,枉你跟我這麼久,咱們辦事何時看天意過了,那都是懶人自欺的托詞。我隻問你,你想不想娶她?”
範斫略一遲疑便使勁點點頭。
“那官芳呢,知道她的意思嗎?”
“這個......屬下說不準,不過看她神態也許,大概......我也不知道。”
劉武插嘴道:“範叔太沒自信了,憑你這身份、這身手、這長相,人家可能早就芳心暗許了。”
“想知道也不難,你馬上寫封信給她,我讓劉武親自幫你送去,這小子現在的嘴巴也有幾分火候了。打鐵要趁熱、泡妞要趁早,咱們來個快刀斬亂麻,今天就把事定下,明天送彩禮,後天進洞房把事辦了。”
“啊?這個,那個......”
劉武一聽熱情高漲,忙起哄道:“範叔放心,這事兒徐大人有經驗。兄弟我也在大人處學了幾招,隻要官芳她......不,範嫂她真有意思,我再把你吹成一朵花兒,沒有辦不成的事。”
徐誠忻一瞪眼,笑道:“老範這人還需要吹?沒聽過男人四十一朵花嗎,你就照實跟她說,那......也是一朵花。”
範斫有些失措地望著他倆,狐疑地說:“我怎麼感覺你們是在玩我呢......”
“少廢話,坐桌子邊去給你那位寫信,時間不等人。”徐誠忻正色道。
範斫也實在舍不得那老板娘,在書案前坐下,提起筆又不知如何寫,又一臉無助地望著他們倆。
徐誠忻問道:“不會寫?”
範斫點點頭。
“得,我好人做到底,寫情書哥還是有些經驗的,我說你寫,聽仔細啦。”徐誠忻負首望天,想了想道:“咱們就直接給她來一首詩,那玩意煽情。”
劉武範斫聽說要念詩,忙豎起耳朵細聽。
“啊!年青的女郎/你洋溢著致命的真誠與溫柔/讓我無法自拔/啊!美麗的女郎/我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隻因你的身影在我眼前一晃而過......”
“大人.......大人!”
徐誠忻看著他們倆個一臉古怪,想了想道:“這個的確不太合適,我也就是熱身一下,咱們換一個。”
可想了半天硬沒想起一首完整又恰當的古詩,最後幹脆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詩經》指著“關雎”道:“就這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把它抄一遍就行了,關鍵是要有你的簽名。”
這歌三歲小孩都會,雖說沒什麼新意卻很靠譜。那官芳也不是什麼文學大家,把信整太深奧了人家還不一定懂。三下五除二抄完簽上大名,範斫還在猶豫,劉武一把搶過抬腿就走。剛到門口,紫瑤正好笑吟吟地走進來。
她看了一眼劉武手中的信,順手抽了過去,對他們嗔道:“哪有象你們這樣辦事的!當人家姑娘是沒臉沒皮的?”又對範斫說:“範大人,此事且交於紫瑤來辦,定把它處理得妥妥當當,可好?”
範斫還沒答腔,徐誠忻先替他回道:“哎,我怎麼把你給忘了,還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嘛。老範,這事有紫瑤去辦你就放心吧,回頭準備準備,等著娶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