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徐誠忻斥道:“把他們都抓起來那些商人怎麼辦,都不做生意了?不做生意明州的賦稅哪裏來,更重要我大宋的海外信譽怎麼辦?”
“那......也不能聽之任之吧。”
“關鍵還是我們朝廷治海不力,才會鬧出這麼些勾當,要問罪道德還得問官府的罪。”徐誠忻又轉頭對範斫說:“範兄,你怎麼看?”
“大人,此事頗有些蹊蹺......”
好經典的台詞,徐誠忻憋著笑問道:“此話怎講?”
“現在看來明州各鏢行都是與倭寇海盜有勾結的,按理說商船出海都會找鏢局護航。既然如此,為何還經常傳言有商船被劫。再說,幹鏢行的一旦失手就很難繼續做下去,可明州的鏢行卻何其興旺。”
徐誠忻思考片刻說:“這個不難理解,倭寇向來是唯利是圖、最不講信用的。就算給了他們好處,也難說不會動手,而且海上的倭寇海盜眾多,總不能都打點到吧。一旦被他們盯上,必定財盡人亡,倒幫著鏢行滅了口。就算他們失手的消息傳出來,把鏢局收掉,換個人重開就行了,換湯不換藥輕而易舉。”
劉武聽了大為歎服,道:“徐大哥懂的真多,這種勾當都知道。”
“靠,你這是誇我嗎?”徐誠忻斥道:“哥我見的世麵多,以後多學著點。”
範斫斜了他一眼,道:“這種事多半他也幹過。”
徐誠忻眉頭一揚,痛心地說:“老範你跟了我這麼久竟還是不了解我,就憑哥的能耐有機會幹這事嗎?”
範斫:“......”
徐誠忻突然發現今天範斫開始主動說話了,這讓他來了興趣,問道:“老範,問你個事唄。”
“什麼事?”
“你練的武功是童子功嗎?”
“童子功?沒聽說過。”
“那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幹嘛不娶個媳婦?咦,你不會是......”
範斫苦笑道:“你別瞎想行不,我不是太監,至於我為何不成家......我幹嘛要跟你說這些?”
“你不說我也知道個大概,找媳婦這種事要多聊,功夫好那是晚上用的。你要是羞於開口,我幫你搞掂,反正還有個劉武,一個兩個都是辦倒也省事。”
二人......
吃飽喝足,玩笑也開過了,輕鬆不少。徐誠忻站起身道:“走,咱們再去碼頭逛逛。”
明州不但建起了一批海運碼頭,而且根據朝廷對外貿易的需要,在明州設置了專門管理海舶的市舶司機構,在靈橋城門北又設置了市舶司城門,稱來安門。門內是市舶司衙門並設有市舶倉庫,據徐誠忻目測,麵積至少在一萬平米以上。市舶務城門外置來安亭,為海舶出入驗證(貨)的關卡。
從江廈街直通明州最大的海港碼頭--江廈碼頭。登上碼頭一眼望去,商船如棋、桅杆林立。正是東臨巨海,往往無涯;泛船長驅,一舉千裏。
徐誠忻感歎,自哲宗收回禁海令以來,隻不足一年,商貿活動就有如此規模,可見其市場之大。現在做的隻是鄰近的幾個島國,北至高麗,南到麻逸、三佛齊。大宋朝廷的影響還未波及,其安全、利潤必處處受製。一旦大宋的海軍稱霸大洋,海上通道暢通無阻,這裏麵可是有一座金山啊。
已經是上燈時分,碼頭上仍有不少商家正在裝卸貨物,要是在白天這裏可是忙碌得很。徐誠忻眼睛盯著那些貨船看,腦子裏不停地在想。
站了一會,劉武提醒道:“徐大哥,時間不早了,回去晚了紫瑤姐姐會擔心。”
“女人家那些小心思管他做什麼?”
“是是。”
“不過我看你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吧,回府。”徐誠忻邊走邊交待劉武:“明天去把明州海防營兼團練使許延叫來。”
劉武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問道:“我們要出海了嗎?”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