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辭別了那片未來的家鄉,徐誠忻又投入到偉大的複興北宋的大業中去了。
他在路上耽擱了這麼多時間陽縣的市舶司那兩艘大船早就準備好了,美中不足的是那是兩艘大商船而不是戰船。好在徐誠忻事先申明,需要有軍事目的。船廠的匠人便臨時在船舷上裝上了木製女牆,大約半人高,牆頭有垛口用來作戰時的掩護。女牆上穿孔,把棹伸出去,槳並列排布一邊十根,有效地保護了船工的安全。
徐誠忻將二百萬兩銀子分兩船裝好,又從陽縣海防營調了二百多熟悉水性的士兵和船工,擇日出發。兩隻大船一前一後,駛入大海沿著岸線一路向東南前進。
徐誠忻所在的船跟在後麵,他雖有海島上混過一段時間但並不懂航海。他手下的親兵更是都出生在北方,別說航海,連坐船都辛苦。出海沒幾天,便有一大半人開始暈船,連吐帶瀉、苦不堪言。好在此去明州並不算遠,最多六、七天就能到達。
徐誠忻紫瑤和劉武都出生在南方,經常坐船,乘起海船來卻是逍遙自在。當然出海航行他們還是第一次,個個興奮不已,每日都站在甲板觀賞海景。
這天清晨,徐誠忻又與紫瑤站在甲板觀看海上日出。天色還未亮透,灰蒙蒙地,海上彌漫著略帶涼意的霧氣。不多時,紅日便從海裏探出半個腦袋,頓時光彩四射。層層雲霧被染得橙紅鮮亮,如同一團巨大通透的美玉。海水也被染紅了,這中間海鷗翩躚、微風舉浪,實在是美不勝收。
徐誠忻看著高興,對劉武叫道:“快把‘死腦筋’叫來看日出,這等難得的美景豈能錯過。”
劉武笑道:“徐大哥還是饒了他吧,這幾天他快把苦膽吐出來了,估計現在正抱著床腳運氣呢。”
“哈哈,這個老範,我總算知道他的命門了。”
紫瑤在霜兒的陪伴下半倚著女牆,目不轉睛地看著海麵。她麵帶微笑,海風撩起幾縷散發,霞光曬在臉上憑添一抹淡淡地金色,自有一股出塵不染的美態。突然發現徐誠忻隻顧看著自己,不由奇道:“相公怎麼老是盯著我看什麼?”
“你在船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邊上看你......”
“相公又說胡話了。”
......
太陽漸漸地升起來,光線變得有些刺眼,海麵上的霧氣更淡了。徐誠忻對紫瑤說:“看一會就回去吧,海麵上的風還是很涼的,小心凍著了。”
“相公你先回去罷,我和霜兒再站一會兒。”
徐誠忻關照幾聲便往船艙走去,走了幾步,又對一船工問道:“到明州還有多久?”
“回稟大人,今天晚飯著必能到達明州港。”
“嗯。”徐誠忻點點頭,對劉武笑道:“老範的苦日子總算到頭了。走,咱們去看看他。”
劉武正想說話,忽聽霜兒驚叫道:“呀!好多漁船,姐姐快看好多漁船呢!”
徐誠忻一怔,停住腳步問船工:“這裏經常有漁民來打魚嗎?”
“這個,”那船工猶豫片刻說:“小人也不知,這一帶是明州轄區,小人也是頭一遭來。不過現在海匪較多,出海的漁民是越來越少了。”
徐誠忻快步回到船舷,舉目遠眺。
此時太陽雖已經跳出海麵,但在雲層霧氣影響下,視野並不開闊。在他們東麵的薄霧中隱約出現了一些小船,小船行進較快,上麵人影憧憧,一時也看不真切。
徐誠忻不敢大意,馬上把陽縣海防營管帶叫來,問道:“金管帶,你看這些船象漁船嗎?”
金管帶不敢胡說,定睛看了一會,待它們更近了些才道:“大人,這些不是漁船。一則速度太快;二則船上人太多;再說此時正是撒網時間,哪會急著往回趕。”
“馬上警戒,把士兵們都叫上來做好戰鬥準備,同時警告前麵的船。”徐誠忻叫道。眼睛仍盯著那些小船,小船越來越多,粗略一數至少有十三、四條。
紫瑤與霜兒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徐誠忻安慰道:“那些不是漁船,隻是為防萬一做些安排。你們回裏麵休息一會兒,放心吧,我們人多船大,就算是海盜也奈何不了我們。”
待她們離開甲板,船頂的信號兵已經揮動牙旗將命令傳送過去。
“劉武,把能扛得起槍的兄弟們都叫上來,那些海防營的士兵沒打過仗,我們還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