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在接下去的一些天裏,他還不斷的任免官員。隻要他看著不太順眼的,或者認為與某人有瓜葛的或降或調,毫不留情。就連殿前司東門指揮使李文漢也因為一點小錯,直接讓他去看守北門,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校尉軍官。搞得群臣驚的驚、憂的憂,簡直亂了套。
又一日,有奏折報成都府路有小股番軍做亂,哲宗直接將駐京的禁軍調出一半前往鎮壓。小股番軍做亂按例隻需隨便命地方部隊派點過去掃一遍即可,動用京師的禁軍實在是小題大作。許多人不知道這段時間哲宗是怎麼了,隻有潤王趙顏心裏清楚:皇帝這是在向他動手了。
這段時間趙顏也是坐立不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培養的人馬一點點被吞食。再這樣下去,他苦心經營的這點家當就要化為泡影了,這是逼著他動手反抗啊。
趙諫早就受不了了,勸道:“父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連您都敢動了,聽說聖上已經打算收回我們在城北的幾處莊園。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不可莽撞。”趙顏斥道:“他這是在誘我進他的圈套。”
趙諫不屑地說:“他有再大的圈套,麵對我們五千禁軍又有什麼用?”
“混帳,你難道忘了城北那一萬五千的鐵衛營?聽說新任的城門官是剛從殿前司貶下去的,他又不是我們的人,萬一事發鐵衛營隨時都能進城救駕。”
正為時,王府管家突然來報:“啟稟王爺,樞密相公曾大人求見。”
趙顏勃然大怒,罵道:“這個笨蛋,非常時期怎麼能如此輕率,難道不怕皇帝辦了你!快,快讓他進來。”
曾布快步走進室內,不待趙顏發話便說:“王爺大喜,鐵衛營已經調離京師啦!”
“什麼?”趙顏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曾布問道:“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曾布斬釘截鐵地說:“聖上剛下的旨意,說是西夏分兵幾路南下,杜中師分身乏術,隻得求助朝廷。聖上無法,隻得讓鐵衛營北上迎敵。”
“可那徐誠忻不是還在揚州嗎,是誰統的兵?”
“暫由前鋒陳友直統兵,呂大通與董統為副將,明日一早就走。”
“這是什麼意思?”趙顏大惑不解,放天曾布,一個人來回踱著步子。“趙煦走的是什麼棋,這不是自取滅亡嗎,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
“父王,”趙諫興奮地說:“以孩兒看來,他是急得沒法了,西夏大軍來勢洶洶,若不小心應付祖宗家業必定受損,他也擔不起這個罵名。現在京城隻剩下我們的五千人馬,加上王府的死士,至少有八千人。機會稍縱即逝,望父王早做決斷!”
“陳橋還剩下多少人?”
曾布道:“不到五萬,但想調動陳橋的兵馬須得下官的兵符,這個王爺不必擔心。”
“侍衛親軍和殿前司的人有沒有問題?”
“都是王爺的人,馬步兵指揮史顧沅,殿前司指揮史白春禮,王爺都跟他們見過,不會有問題。”
趙顏點點頭,果然是可以放心的,隻是這事來得突然,而且宋哲宗趙煦應該沒這麼笨出這種臭棋。這個想法一直讓他心有疑慮,總感覺哪裏不對。
他表麵上十分平靜,內心卻是如海浪翻湧。一旦事成,那可就是君臨天下,成為大宋天子了,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夙願。一想到自己將成為一國之君、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不由一陣激動,再也冷靜不下來了。
“父王!”趙諫同樣激動不已,主宰東宮的夢想讓他不斷催促著父王。
趙顏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自古成王敗寇,是王是寇明晚就見分曉!曾布,你派人密切注意鐵衛營的動向,一有異常立即來報。明晚三更時分,城門緊閉,著顧、白二人先控製各府衙門,皇宮裏的那點兵不堪一擊。”
曾布笑道:“等王爺控製了各衙府兵,再去皇宮來個甕中捉鱉。”
“不錯。”趙顏終於露出微笑,道:“等事成之後你曾布就是開國元勳,諫兒便是當朝太子。嗬嗬......”
“臣等謝主隆恩!”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