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俏臉一紅,趕緊跳出徐誠忻的懷抱,福了福立於一旁。哲宗微服私訪,徐誠忻也象征性的行了禮。
行完禮,徐誠忻哈哈一笑,道:“誰敢對我大宋無禮,哥就扁誰。”
哲宗也開懷大笑,道:“好氣勢,不愧是位橫刀立馬的大將軍。”
晚晴適時道:“下雪了,外麵寒冷,大家快進屋聊吧。”
大家一起往裏走,哲宗邊走邊說:“都講瑞雪兆豐年,可今年的雪真讓人頭疼啊。”
“陛下還在擔心江蘇的災情,”徐誠忻勸道:“有這麼多銀子撥下去,就算有人貪點拿點,也總不至於再餓死凍死人了吧,陛下且放寬心。”
王旭也湊過來,道:“聖上每日操勞國事沒有一刻舒心,奴才看著都心疼啊。今天難得到國舅府上來坐坐,就放下心思,好好樂樂才是。”
正這時,房門推開,趙舒蹦蹦跳跳地衝過來,一把拉起哲宗的手嗔道:“哥哥怎麼才來,都這麼晚了妹妹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哲宗打量了一眼趙舒,見她眉開眼笑,沒有一絲做作,便知嫁過來定是挺開心的。道:“剛要動身,兩浙路、福建路都來了一道加急的折子。跟幾位大臣商議了一下幾乎忘了時辰,幸好有王旭提醒。”
徐誠忻順勢問道:“那邊出什麼事了?”
“兩路轉運使均向朕抱怨沿海各州深受倭寇海盜滋擾,要求朝廷下令禁海禁漁,挖深溝築高牆將倭寇擋於海岸之下。這樣一來,必要化費巨資,明年兩浙路與福建路的稅賦就不能指望了。”
徐誠忻聽了大感荒唐,忙問道:“陛下真打算這麼做?”
“大巨們意見不一,但倭寇侵擾多年,實如頑疾。此法雖顯笨拙,卻也不失為治根之策,依你之見可行嗎?”
徐誠忻本想一口否決,但心哲宗的意思似乎挺偏向讚成的,想了想便道:“辦法倒也算是個辦法,隻是擔心這幾份折子有些水份。倭國不過是個彈丸小國,他再凶悍也不可能在兩路各州幾千裏的海岸線同時騷擾。如果搗亂的不僅僅是倭寇那也情有可願,怕隻怕地方官故意誇大海患,以便私吞稅賦。”
“嗯,章惇也有此擔心。”
“再則,海禁一起,漁民的生計就成了問題,民貧則亂,不得不防啊。至於這深溝高牆嘛,陛下想想自秦朝以來的長城,可曾擋住胡人南下?”
哲宗一怔,回頭看了他一眼。徐誠忻接著說:“城是死的,人卻是活的,高山大川都擋不住人,何況這區區長城。”
“你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俗話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法子肯定是有的,不過得先去實地看看才行。反正我不久就要南下,不如先去了解一下陛下再做決定。實在沒辦法了,再議也不遲啊。”
“朝廷的銀子很緊張啊,能緩一緩那是最好了。”哲宗也下不了決心來辦這件事,幹脆就拖一下再說,便道:“就按你說的去做吧,此去可能有諸多危險,多帶些兵去。你要出了什麼事,朕非讓這個妹妹非煩死不可。”
趙舒小臉一紅,忙打岔:“都到這兒了還談國事?采羽訪卉,快把酒菜端上來,大家先曖曖身子再說。”
“好好好,不談了。”哲宗精神一振,道:“咱們今晚就飲酒作樂,看看你們這兒有什麼好吃的。”
“端上來!”趙舒早就等不及了。一聲喊,幾名下人排著隊開始往桌子上送東西。
先端上兩個大碳爐子,爐子上架兩鐵鍋,一紅一白的湯汁正冒著香味撲鼻的熱氣。後麵幾人又端來幾個竹筐,裏麵放著各式葷腥蔬菜,卻都是生的。
“這是什麼,沒有燒熟的菜也端上來?”哲宗好奇地問。
“這叫火鍋。”
“我們這幾天天天吃這個,可有趣了。”
“這紅色的湯是辣的,白色的是不辣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介紹起來,哲宗一聽果然有趣,便迫不及待的挽起袖子開始涮起火鍋來。
徐誠忻點了一下人頭,突然道:“咦,我那兩個妹子怎麼沒來?”
“你何時曾有過妹子?”哲宗奇道。
“剛認的。”徐誠忻嘿嘿一笑,道:“月兒快把她們叫來,心上人來了卻又害羞起來了。”
待月兒笑嘻嘻地將她們拉出,哲宗一看頓時心跳加速。徐誠忻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們都替你瞞著身份,不過,這倆姑娘聰明伶俐,也保不準心中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