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燕卻越想越不對勁,這鍋雞肉明明是姐姐給自己準備,難道妹妹是想害自己不成。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可現在證據確鑿,官府那邊馬上就要定案了。
為了救她姐姐,官燕明查暗訪,她認為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偷偷在湯裏下了藥,想害死他們一家人。可是幾天下來,毫無頭緒。走投無路中,看到《知天下》好有一篇文章,講的正是官芳的案子。她想也許寫這文章的人可以幫忙,便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找到了晚晴。
晚晴是搞新聞的,這種消息對她來說見怪不怪。但見官燕姐妹情深,又實在是無計可施了,便答應幫她查查試試。
晚晴手下的那幫人自然不是官燕可比,道熟人脈廣,沒多久就把事情經過、相關的人查個清清楚楚,就連賣母雞的老太婆都找出來了。經過簡單明了,目擊證人的話連在一起也無破綻可尋。
到此,官燕也絕望了,她怎麼也想不通姐姐為什麼要害自己,不由傷心欲絕。晚晴看著實在難受,回想這案情雖是清楚,但於情實在不符。苦思冥想一番,突然想起一事,問那老太婆說,這雞養了多久了?
老太婆七算八算,說養了大概十八、九年吧。晚晴一聽大喜,忙拉著她去衙門,衙門裏的推官一聽,果然將官芳釋放。倒將那老太婆抓起來了,說你上街賣母雞竟然不算算養了多少的,這不是害人嗎!
原來古人早有教誨,十八年以上的雞有劇毒,是不能吃的。按現在的理論講,鳥類是很容易積聚重金屬的動物,時間越久毒性越高,大致也就這個道理。不過誰會把雞養上十八年,所以官芳的案子雖是蹊蹺,也沒人往雞身上去想。
官芳終於洗清了冤屈,姐妹倆也冰釋前嫌,這都要歸功於晚晴的不懈努力。官燕更是對她感激不盡,江湖兒女表達感激總是喜歡用結拜的方式。晚晴見她如此熱情也不好推辭,便與她結拜成了異姓姐妹。
官芳出了這麼檔事,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本來晚晴想請她過來幫忙算了,但官芳隻認準茶館這一行了。晚晴便建議她去杭州重新開店,畢竟那裏的茶葉不錯,而且晚晴也可以照顧得到。
誰知,姐妹倆臨走的前一晚,就是遼人攻宋的開始。那晚,晚晴徹夜不眠,官燕自然不肯離她而去,這一跟就跟到了易州。
“江湖兒女,果然有情有義。”徐誠忻笑道:“娘子,你這個姐姐可是找對了。不過我看她年齡也不小了,應該成親了吧,整天跟著你她男人會不會有意見?”
“相公有所不知,官姐姐雖已經三十出頭,但還未成親呢。她說了,要嫁就嫁那種胸懷大誌、一身正氣、雄才大略的世間奇男子,否則寧願終身獨守空房。”
“這......”徐誠忻為難地說:“她說的奇男子分明指的是我,可我已經有了娘子,如何是好?”
晚晴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早說了,你舉止粗鄙、言語輕浮,要不是我相公才懶得理你呢。”
“靠,這麼牛。”徐誠忻不服地說:“她連我都看不上,多半是要孤獨一生了,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巾幗英雄。”
“對了,說到這兒我想起來,還有件正事沒跟你說。”晚晴收起笑容,從床墊下摸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說:“這信已經在我這壓了好久,現在總算見到你,任務也完成了。”
“誰的信啊?”徐誠忻好奇地瞟了一眼信封,上書:“徐誠忻大哥親啟”七個大字,字體絹秀,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手筆。
“看出是誰的了嗎?”晚晴笑眯眯地問道。
徐誠忻後背一涼,剛想說:娘子,我是清白的,我沒有養小三啊!突然想到這是宋代,好象沒必要這麼慫吧。便訕笑數聲說:“不知道,看不出來,娘子可知道?”
“想知道折開一看不就明白了,這信你離京幾天後就到了,已經在我這壓了好長時間了。你愣著幹嘛,我不看便是。”
“不是,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為什麼不看。”徐誠忻為顯風度,一把將她摟在懷裏,撕開信封。信的內容先不去管它,直接往落款掃了一眼,那行小字是:紫瑤謹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