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裏缽一聽心中大喜,他正愁積壓著這麼多東西無法出手。如果一股腦送到榷場,費時費力不說,價錢也勢必直線下跌。古時國際貿易相當落後,沒有市場東西再好也一文不值。他卻不知道徐誠忻將這些東西一流通,立馬可以賺個盆滿缽滿。
“好,徐將軍如果真能促成此事,我族願意每年向大宋供應八萬匹戰馬。”劾裏缽大手一揮,表現得十分豪邁。
徐誠忻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說:“八萬匹......離我的要求相差太遠了。”
劾裏缽眉頭一皺,馬植看不過去了,忙勸道:“徐將軍,八萬匹已經不少了。”
“少是不少了,”徐誠忻歎了口氣說:“隻是我大宋有百萬大軍,區區八匹馬實在是不夠用啊。等到人人有馬,至少也要十多年以後,可十多年後前麵的馬又已經老弱,唉,以此速度何時才能滅遼啊......”聽他意思,宋軍的戰馬全指望女真了,簡直耍賴一般。
劾裏缽本以為自己退了一大步,誰對方不僅不領情,還似乎責怪他支持不力。便沉聲問道:“那依你說應該怎麼辦?”
“我朝向來寬厚,既然你們隻能提供八萬匹,也不能勉強。”徐誠忻想了想,說:“不過為了盡早破遼,我兩個小小的建議。”
“請講。”
“第一,允許私人販馬。第二,允許以物易馬,至少一半。”
私自販馬早就成了公開秘密,那些牧民也隻會將那些富餘的馬匹拿去交易,對軍隊的影響並不大,劾裏缽也沒什麼意見。不過以物易馬卻是有些麻煩,因為他需要的是銀子,用銀子去征兵、買武器、戰馬等物資。而茶絲等物計價很麻煩,而且許多人並不想要,那些牧民飯都吃不飽,誰還會想著去喝茶。
對於劾裏缽的這些顧慮,徐誠忻哈哈一笑,問道:“完顏頭領,你可知道剛才我為什麼敢肯定聖上願意用十萬兩銀子來買你的貨?”
“為何?”劾裏缽心中一動。
“因為我可以用十萬銀子的貨換來二十萬銀子。同樣的道理,完顏頭領為何不用十萬銀子的貨去換回二十、三十萬兩的銀子呢?”
劾裏缽雖然聰明,對生意上的事卻是一竅不通,聽了麵色一黯,道:“女真不比宋人,哪有那麼多餘錢來買這些東西。”
“那麼遼人呢,高麗呢,或者更北麵的蒙古人呢?”徐誠忻笑道:“別忘了我給你的價錢是最低的,大宋的茶絲瓷天下聞名。你不遠千裏運去這些國家,在價錢上翻幾個跟鬥有何不可?”
劾裏缽眼前一亮,如同一下子發現了一座金礦,激動之餘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宋朝之人果然精於商賈!”
“過獎過獎!”徐誠忻全當他是在讚揚自己,也放聲大笑起來。
馬植一見也非常開心,笑道:“痛快,但願從今日開始便是遼國走向滅亡的起點。來,咱們滿飲此杯,預祝二位早日功成名就,共享這片大好草原沃土!”
徐誠忻喝畢,放下杯子說道:“完顏頭領,這幽雲十六州本是大宋疆土,可不在共享之列哦。”
劾裏缽手一擺,道:“女真人向來本份,隻求在草原立足,無意染指南下,徐將軍不必擔心。至於遼地......”
“君子協定:有能者居之,如何?”
“正有此意,哈哈!”
談笑間倒把遼國的土地給分配好了,就是誰先占領就歸誰,這倒也公平。
三人將重要的條條框框商量完畢,又聊了些細節,徐誠忻把那些估計能成的都定下來。同時又對那些沒把握的都留有餘地,以便以後再次商議。直到午飯時分,三個人才走出營帳,看著帳外一望無際的草原,均是滿懷激情與夢想。
而此時另一邊,烏賽兒正興高采烈地跳起了女真族舞蹈,不時傳來銀鈴般的笑聲。烏雅束與項鍾對於這種舞蹈早就見慣了,隻是笑嘻嘻地打著拍子。那劉武卻是看得目不轉睛,臉上帶著傻傻地笑,如同呆滯一般。
徐誠忻突然想起一事,對著劾裏缽隨口問道:“請問完顏頭領知不知道一個叫完顏阿骨打的人?”
“咦,徐將軍怎麼會知道我次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