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某人又沒憋住,“撲哧”一聲。
大胡子微微一笑,也不生氣,說道:“你倒是不怕死。”
“才知道,哥都已經死過好幾回了,也不在乎再多死一次。”
“這就好,”大胡子點點頭,猶豫片刻說道:“如果你們可以幫我辦件事,我不僅不殺你們,而且可以派人護送你們回大宋,怎麼樣?”
“什麼事?”徐誠忻警惕地問道。
“放心,這件事對你們來講是輕而易舉,反而是我卻要冒著極大的風險。”
“說來聽聽。”
“幫我送封信給你們的徐誠忻將軍。”
“就這事?”
“就這事。”
“成交。”徐誠忻想想這事並沒有什麼不行的,反正現在虎穴,倒不如試一試。同時他又非常好奇,這人又不認識自己,會有什麼事要說呢。哥殺了他們兀衍部的三萬大軍,早就想著殺我而後快,這事多半是個陰謀。便打探道:“請問你要我送什麼信給他呢?”
大胡子正色道:“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宋、遼及女真各族命運,不便細說,必須尋機會麵議方可。具體如何見麵及見麵的時間須得多方商議才能定下來,你隻告訴他暫緩回京便是。”
搭吉刺聽了麵色一沉,不由豎起耳朵。徐誠忻還待再問,正好一士兵在帳外道:“大人,他們來了。”
大胡子臉上稍露喜色,忙道:“將這些漢人帶下去,其餘人隨我去迎接。”
四人被人押出門外,安排在營帳左側不遠處蹲著。不多時,一驃人馬在幾名騎兵的帶領下來到營地,眾人紛紛下馬,與大胡子略略寒喧幾句便徑直向大帳走來。
他們隻有二十餘人,個個長相剽悍,頭戴貂皮絨帽,身披獸皮軟甲,腳蹬長靴。每人的馬鞍上都掛著一塊圓盾,腰懸長刀、背一張漆黑的硬弓,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徐誠忻等人好奇心切,紛紛抬頭張望。待他們走近時,搭吉刺突然站起身,一雙眼睛睜得溜圓,似乎在辯認什麼。看守他們的遼兵嚇了一跳,以為她想搞什麼陰謀活動,“鏘”一聲拔出腰刀。
這邊的動靜讓那夥人都轉頭觀望,他們一轉頭搭吉刺更興奮,張口叫道:“阿哥!烏雅束阿哥!”
那夥人均大驚,隻見一人衝出隊列,一把推開邊上的士兵盯著搭吉刺道:“烏賽兒!你是烏賽兒!”說完抽出腰刀,刷的一刀將繩索砍斷,然後將她摟在懷裏放聲大笑。
其餘人都被這個變故愣住了,那夥人卻是個個手按兵器,麵帶帶怒意。大胡子遼人忙向客人解釋一番,將事情的經過一說,那領頭的才將麵色緩和下來。
徐誠忻大至也看出個所以然來,看起來這個搭吉刺有點來曆。但他們嘰嘰歪歪地說個不停自己一句也聽不懂,眼看著那人拉著搭吉刺興高采烈地走進了大帳。
“老項,他們剛才說什麼?”徐誠忻低聲問項鍾。
項鍾翻了下白眼說:“原來這女子名叫烏賽兒,剛才那小子是她的哥哥,看來我們都讓她給騙了。”
“騙就騙了吧,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說點謊也情有可原......”徐誠忻話還沒說完,劉武馬上接口道:“是啊是啊,再說她也沒做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
“也是。”項鍾道:“至於那夥人,應該是女真人,那頭領--聽著好象叫什麼完顏劾裏缽。”
“完顏劾裏缽......”徐誠忻想了想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他隻知道女真的完顏阿骨打。不過這人也姓完顏,估計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一時陷入了沉思。
“這遼人什麼意思,剛才說要跟我聊聊,現在又把女真頭領弄來,莫非要開什麼國際會議不成。這烏賽兒......壞了,她現在見到了親人,自然會將我的身份說出來,遼人對我恨之入骨,怕這回多半要光榮了......”
他正在暗自懊惱,幾個士兵走過來把他們手中的繩索一一解除,然後對徐誠忻說:“徐將軍,我們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