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忻送他到門口,看著三個匹快馬消失在眼前,總覺得有些不妥。現在雖說沒有什麼不順,但突然發現自己的兩個兄弟都離開了杭州。劉武交情太淺,章知府又是個老油條,估計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以後獨自在這裏混,得要小心行事。這次扳倒了周通判,指不定暗地裏得罪了哪位重量級人物呢。
他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晚晴見了忙上來問他怎麼回事。徐誠忻便將杜子騫要回京的事說了一遍,晚晴想了想說:“相公擔心得的確有道理,我們當時都沒想到那周通判後麵還藏著個大人物。其實這事朝廷要查也不難,可現在看情形顯然有人作梗。要不是杜子騫攔著,周通判必死,到時候也就死無對證了。”
“照你這麼說,這背後的人權力大得很,可以左右朝廷的決定。如此看來,這周通判也是凶多吉少,說不定在半道上就被人給做了。”
“很有可能啊,”晚晴心中一驚,說道:“但願不要牽扯到我們頭上來就好了。”頓了頓又問:“周通判家裏還有什麼人?”
“據說他早年喪偶,至今未娶。他兒子倒是剛剛娶了兩房妻妾,都已經充做官奴。現在關在牢裏的就他們父子倆了。”
“這麼說來,這周公子的去向至關重要。”晚晴越想越心驚,說:“這周通判自知必死無疑,他硬撐著不說,必定為了保全他的獨子。要是估計得不錯,肯定已經有人告訴過他:隻要嘴巴夠緊,他兒子就會沒事。”
“壞了!”晚晴突然驚叫一聲。
徐誠忻讓她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你們幾個,周通判已經被抓。章知府與杜子騫都是官場中人,想來他們明爭暗鬥多年,互有鉗製,不足為人信。但相公你是局外之人,這次調查得如此詳細,他們看了必然心驚。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內幕,但難免被人忌恨,相公......相公......”說到急處,她不禁拉住他的衣袖,嚇得渾身顫抖。
徐誠忻一聽,果然覺得有理,但事已至此怕也沒用。隻好摟著她的腰安慰道:“沒事沒事,這些關節我早就想到了。不要怕,下午我就去找章大人商量商量,等我回來就沒事了。”
晚飯前,估摸著那章大人也應該下班回家了,徐誠忻便出發了。臨走時晚晴忐忑不安地拉著他的手說:“相公路上小心,記得早去早回,晚晴在家裏盼著你平安回來呢。”
徐誠忻撲哧一笑,說:“幹嘛搞得生離死別樣的,我又不是去前錢打仗。你看把她們都嚇著了,一會兒就回來,我們還要一起吃晚飯呢。”說完翻身上馬,一抖韁繩縱馬而去。
此時,正是家家戶戶準備洗菜做飯的時候,路上行人稀少。他的騎術也已經大有進步,但大街之上不敢策馬狂奔,隻是一路小跑而去。
跑了一會兒,忽聽有人在叫他,趕緊停下來察看。隻見一人從茶館裏跑出來,一把拉住他的轡頭,說:“是徐公子嗎?我家主人正在找你呢,快隨我來。”
徐誠忻一看這人他並不認識,不由好奇地問:“你家主人是誰啊?”
“公子別急,他正往這邊趕呢,一會兒見了就知。”
徐誠忻猶豫了一下,說:“今天不巧,我有點急事要處理,不如下次吧。”
那人卻不鬆手,說:“我家主人說這事也很急,關係到公子的身家性命,望公子稍稍耐心等一會。”
徐誠忻心中一動,看了看那人,說:“那行,我們去那邊茶館裏坐著等吧,隻等一盞茶時間。”
那人連聲答應,陪著他一起找個位置坐了下來,盡找些無關痛癢的閑話聊著。徐誠忻心中好奇,隻好耐著性子等著。
沒一會,又進來一個人,在他們隔壁桌子上坐下,也叫了壺茶,獨自喝起來。
這邊那人一見,馬上麵帶歉意地站起身說:“徐公子,到了這會兒估計我家主人是來不了了。你還是去忙你的吧,咱們下次再聊。”
徐誠忻聽了十分鬱悶,皺著眉頭說:“靠,你當哥閑著沒事幹,平白無故的陪你到這來喝壺茶。下次別來煩我,走了。”走了幾步突然覺得有些蹊蹺,問道:“你家主人到底是誰啊?”轉身一看,早已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