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霜兒留下的那份花貼,三個人很順利的被龜公引入一間內廳。他們都是第一次逛窯子,好奇心切,不時的四下打量。發現依翠軒布置得很是雅致,完全與電視上看到的不同。他還打算著會碰到一個熱情的媽媽桑,猶豫著要不要象電視裏的嫖客一樣順手摸一把熱熱身。誰知一路上除了端茶送水的丫頭、龜公,竟很是安靜的被安排到一張桌子前。
他是不知道,這依翠軒是個上檔次的娛樂場所。接待的客人不是文人墨客就是富商大賈,這些人都喜歡附庸風雅。要是進門就聽到銀聲lang語,豈不顯得太沒品味,那是土包子玩的地方。
再看這廳內,整整齊齊擺了十多張桌子,坐得滿滿當當。大夥都和和氣氣地一起聊著天喝著茶,等好戲上演。
晚晴一看這麼多人,心裏有些發虛,低聲問道:“相公,好多人啊,我們銀子夠不夠?”
徐誠忻正想安慰她幾句,忽聽有人在叫他。轉頭一看,竟是周南安,這鳥人恰巧就坐在他們鄰桌。跟他坐一起的還有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徐誠忻也認識。那人就是在鹽塘縣調戲晚晴的李有才,這小子一直對徐誠忻懷恨在心,想不到在這碰上了。
“周公子,幸會幸會!不知這兩位怎麼稱呼?”
周南安便一一為他介紹:“這位是鹽塘縣令的大公子李有才,這位是二公子李有全。”
“久仰久仰......”裝作一付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那李有才剛才就認出了徐誠忻,隻是被周南安警告,說這人與知府大人有些淵源,不可胡來,才硬忍著沒有發作。這會兒正擔對方會提起那件糗事,見徐誠忻似乎完全忘了自己,也樂得裝糊塗說了幾句客氣話。
徐誠忻又指著晚晴說:“這位是我家娘子的堂兄沈霸,前日剛剛從京城來,玩幾天就回了。他總說杭州小地方,沒什麼好玩的,今晚就湊合著到這來樂一樂。”
“你家娘子?”
“你不知道嗎,沈晚晴就是我的娘子。”徐誠忻瞪著眼睛說,那神情有些嚇人。
周南安不無尷尬的一笑,說:“原來如此,難怪這位沈兄看著有些麵善。”心中卻在琢磨:這沈霸是什麼來頭,聽起來口氣不小啊......
“不知幾位公子打算在這紫瑤身上化多少銀子?”這幾個官二代有些紮手,他還真擔心一會兒玩不過他們,不由地打探起來。
“這個嘛......”周南安敷衍道:“隻是隨便帶了點小錢玩玩,此事純屬玩樂,不必認真,嗬嗬。”
“對對對,玩玩而已,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嘿嘿......”
隨即大家又聊了幾句全沒營養的閑話。那“調查組”的探子低聲在他耳邊說:“公子,這李家兄弟今天剛剛送了一車銀子上來,與其它縣城的車子同時到達,估計是每月孝敬的贓銀。”
徐誠忻心中一動,問道:“可曾查到贓銀的去向?”
“這次我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車上灑了藥粉,估計現在已經差不多查到位置了,明天一早就可以稟告知府大人。”
徐誠忻略一沉吟,覺得不放心,這種機會每月隻有一次,決不可掉以輕心。說道:“不能等,狡兔有三窟,若再讓他們溜掉就又要等一個月了。這樣,你現在就回去,將情況分別通行知府大人和杜公子,還有劉武那邊也知會一聲。今天晚上至關重要,讓兄弟們盯緊了,決不能再讓它從眼皮底下溜了。”
晚晴接口道:“還要注意各府官員的動向,特別是局務、監當、主薄等人,人手不夠問劉武要。讓大家騎上快馬分頭行事,此事一要快、二要密,方可一擊要害。”
探子答應一聲,勿勿地就去了。
李有才看他們神神叨叨的商量了一會,那夥計又勿勿走了,心裏有些不安。說道:“那幫小子神神秘秘的在打什麼鬼注意?”
李有全輕蔑地一笑,說道:“依我看,他是怕了咱們,擔心在客人麵前掉麵子,讓下人去搬銀子去了。”
其餘二人一聽果然覺得有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人群中已經有人等得不耐煩了,紛紛催促起來。特別是唐文龍唐文虎兄弟倆,都已經開始罵上了。
老鴇趕緊上來安撫,“各位爺稍安勿燥,馬上就來馬上就來......我這女兒特別怕羞,人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做媽媽的也不好逼得太急。”又轉身衝著門裏大叫:“霜兒!你這小蹄子還不快點帶姑娘上來,各位爺都等急了!”
又過了一會兒,果然見霜兒攙著紫瑤從門簾裏走出來。那紫瑤穿得姹紫嫣紅,嬌豔欲滴,卻是眼角帶淚,表情木然,隻是傻傻地坐到椅子上發呆。眾人早就看慣了這種場景,也不以為意,紛紛用眼睛在她全身上下不停地掃,暗暗吞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