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未雨綢繆(2 / 2)

經她這麼一提,再聯係那些曆史知識,徐誠忻的思路也清晰起來,接口說:“對對對,那高太後與皇帝的政見向來不同。程大人孤身一人,雖有一番報負也是虎落平陽。偏偏他又是位剛正不阿的直臣,難免處處得罪小人。不過,殺了他......未免也太膽大了,我想就是高太後也不會這麼狠吧。”

晚晴點點頭,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沉吟一下又問:“這位章大人也是皇上安排的人嗎,太後可曾反對?”

“的確是皇上的人,至於太後......聽他們口氣也是同意的。這章大人看似昏庸,其實精明得很,看樣子是想把杭州攪個底朝天啊。”

“如此看來,太後也對杭州心生不滿了,可見杭州這一窩與太後關係並不大。”

徐誠忻道:“這麼說,隻是本地的一些土皇帝,畫起圈子來發大財,這些人的膽子可夠大的。”

“這就好辦了,相公隻須盯緊他們,暗中相助,朝廷自然不會為難於你。家父生前曾任主薄之職,對其中的關竅略知一二。待明日與他們細細布置一番,不出數月,必能有所斬獲。”

徐誠忻聽了大喜,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說:“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啊,今晚就讓相公好好犒勞你一番。”

......

與此同時,一座官宅的精致書房內,周南安推門進來。看見父親靜靜地看著牆上的那幅《納履圖》,負手而立,手中是一封打開的信箋。

“爹,上麵又來信了?這次......沒有責怪我們吧?”

周通判慢慢轉過身,將信箋扔在書案上,說:“程知府的事暫時平息了,可這差事還是不好辦啊!”

周南安一皺眉頭,說:“難道這位新來的章知府也是這般不知好歹?”

“倒不是因為他,隻因上個季度的銀子少交了一萬餘兩,上麵頗有責怪之意。還不是那個程大人手伸得太長了,要不是當機立斷,這冬季的銀子差得更多。”

“既如此,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如今絆腳石已經清除,這位章大人平時隻知吃喝玩樂、遊山玩水,想必是個聰明人,咱們各取所好不就完了。”

周通判歎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隻是程知府這件事怕沒那麼容易翻過去。據說,高太後也對我們心懷猜忌了。記住了,以後行事切不可莽撞,象今天這種事實在是胡鬧!”

周南安忙說是,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又說:“那徐誠忻不簡單,平時跟杜子騫之流常有來往,爹可要留個心眼。”

“他再不簡單也隻是個商人,隨便叫個下人盯著也就是了。你一個公子爺跟他動手也不怕掉了身份!”頓了頓又溫和地說:“那李家兄弟都是個草包,看在他老子每年孝敬的份上應付一下就算,別一天倒晚在一起胡鬧。想要哪家姑娘就跟爹說,在杭州城裏咱周家還沒有娶不到手的媳婦。而且娶的都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那破鞋你去招她做什麼?”

周南安臉上一紅,喃喃地說:“孩兒也是想著找個由頭教訓那徐誠忻一番,爹爹既然說了,那就放過他吧。”

周通判滿意地點點頭說:“這就好,今天章知府說那姓徐的原是他同鄉,讓我通融一下。話是說得客氣,但你又不知他心裏怎麼想的。切不可在這些事上得罪了小人,不然他要是存心給我們找點麻煩,得不償失啊。”

“是,孩兒記下了。”

周通判微微一笑,道:“這章知府的脾氣還沒摸透,上麵又有所警示,今天叫你來就是叫你警醒點。好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南安答應著走出書房,周通判籲了口氣,又轉頭看了一眼《納履圖》,一時又陷入沉思。

書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一位美豔動人的少婦快步走了進來,劈頭就問:“他......他有信來了?”

周通判看了她一眼,隱隱露出一怒意,卻淡淡地說:“在桌上,自己看吧。”說完快步走出書房。

少婦一把抓起那信箋,強壓著內心的激動,仔細讀了一遍,又失魂落魄地隨手扔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他......他竟然一個字都沒有提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