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都知道了?”徐誠忻一愣,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報紙的能量,照這樣發展,來個全國連鎖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是啊,”杜子騫笑道:“現在滿朝文武都為報紙上的那些策論文章爭得不可開交。這次回京我正是應主人的要求,帶回了一大包《知天下》,他看了也是大加讚賞。還說有機會真想見見你呢。”
“你家主人是誰啊?”突然想起杜子騫說過,並不想透露這事,趕緊對他擺擺手說:“當我沒問。”
他們倆人不由對視一眼,杜子騫正色說:“小明兄既然已經答應幫忙,我們就是同乘一條船了,有些事也不好再瞞你。隻是這事非同小可,還請一定保密。”
徐誠忻好奇心切,連忙滿口答應。
“其實我說的主人......便是當今皇上。”
“皇帝?!”徐誠忻嚇了一跳,不由的菊花一緊。這樣說來他們竟都是皇帝的心腹,這皇帝的心腹做起事情來卻這麼低調?轉念一想,大至也清楚了:這哲宗皇帝還沒親政,大小事務都由高太後與一幫老臣說了算。他想做點事情自然不容易,做他的心腹想來也隻能如此小心冀冀了。
章知府對他的反應頗為滿意,連忙示意他小聲點。“怎麼樣?有皇帝給你撐腰,徐公子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誠忻心裏大不以為然,皇帝是皇帝,可這皇帝也太不給力了,那程大人不也是皇帝要用的人嗎,現在卻已經讓人給掛了。
杜子騫也安慰他:“小明兄放心,我和章大人可以在你家附近安排幾個暗哨。”
徐誠忻想起那飛來飛去的女賊,估計那幾個暗哨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說:“那倒不必了,我這麼一個草民,估計也沒人想把我當成一回事。對了,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我怎麼越聽越覺得這事不簡單。”
杜子騫說:“其實也算不上危險,隻是擔心出現象今天這樣的事情,做些防備也是必要的。”
徐誠忻正想打聽這事,忙問今天的事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位周公子惹出來的事,仗著他老子的權勢。幸好馮虎及時來報信,又蒙章大人從中周旋,總算平息了此事。”
“果然是他,”徐誠忻恨得牙癢癢,牆角挖不成就出陰招,哥早晚要揍扁了你。“章大人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草民無以為報,隻要大人開口,一定全力以赴。”
“好!”章知府道:“我不要別的,隻要徐公子幫我打探一些消息,這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是哪方麵的消息呢?”
“杭州城裏的大小官員都要查,特別是六曹、局務、主薄等身處要職的,將他們常去的地方,見的人都記下來。再查查杭州城裏的鹽、茶、鐵、酒等項的實際產量、繳稅數目。當然這些是重點,另外的......”
徐誠忻聽得頭痛不已,忍不住說:“章大人,你太高看我了,我那幾口人哪幹得了這事。”
杜子騫忙勸道:“小明兄不必擔心,人不夠我已讓劉武挑了一些忠直精幹的給你備著。明天你隻須借口招收夥計,他們自然會找上門來,這是名冊。”
“至於費用,”章知府從桌下取出一個包袱往上一放,隱約露出一絲金黃色。“這些先用著。為朝廷辦事,自然不會虧了你。”
徐誠忻還是有些不解,問道:“你們既然有人又有錢,幹嘛還讓我來做,你們官府做事不更方便嗎?”
杜子騫歎了口氣說:“太危險了,上次你提醒我程大人的死因,現在看來基本可以確定是被人謀殺的。雖然至今還沒找到凶手,但也能大至猜到是誰,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怎麼聽起來整個杭州城裏的大小官員都是我們的對頭,咱們可是九死一生啊!”徐誠忻鬱悶地說。
章知府端著酒杯,笑道:“看起來是這樣,但不要忘了這是在為皇上辦事,這天下說到底還是皇上的,我們可不能糊塗啊!”
杜子騫又說:“還有一個劉武可用,雖說他父親對這邊不聞不問,不過聽劉武的口氣決不會任人擺布。”然後又將一些官場的情形做了一些簡單的介紹。
見他們早已準備好了,徐誠忻也無話可說了。這事為公為私都得幹,隻是這中間到底有多危險,他還是沒底。便取出那張準備了好久的圖紙交給杜子騫說:“還有一件事要幫我一下,這東西是我防身用的,盡快找人把它做出來。”
杜子騫取來一看,卻是不懂,問道:“這是何物?”
“它叫火銃,本來我想做把弓弩的,但那玩意太惹眼。幹脆做把火銃算了,所需的材料我都已注明,讓師傅們看看,應該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