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拜師(1 / 2)

對呂商英來講,徐誠忻的一席話如當頭棒喝,讓他心誌不穩。他雖然從小埋頭讀書,但畢竟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些話還是能聽進去的。

可是他又有些迷惑,朝廷用人向來以科舉為主。往年的那些試題他也看到過一些,詩詞歌賦也就罷了,所問的策論都能在書上找到標準答案。所以給他的印象就是:隻要熟讀聖賢書,治理天下也不在話下了。至於科考,不過是看誰的文采更為出眾、觀點更為新穎。

今天與這位徐公子的一番辯論,明顯是自己落於下風。難道是朝廷的用人製度有問題,還是自己學業不精......想到這不禁冷汗直流。暗想:“看來不拜師總是不行的,可憐我家境貧寒,哪有什麼資本是尋訪名師!”不由的心灰意冷起來。

徐誠忻本來跟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隻想隨便吐槽一番,不想那位一付垂頭喪氣的樣子,顯然是大受打擊。心中過意不去,趕緊勸解道:“那個,呂先生啊!我隻是隨口說說,有些話可能過頭了,你可別往心裏去。”

杜子騫幾個也上前勸解幾句,呂商英黯然搖了搖頭,問道:“請問徐公子可曾獲取功名?”

徐誠忻笑道:“兄弟我連聖賢書有幾本都不知道,哪還考得上什麼功名?倒是呂先生博覽群書、才高八鬥、學富......”

“公子不要再取笑我了。精通的目的全在於應用,光憑這句話便已讓我無地自容了。”

徐誠忻暗想:“這毛主席說的話難道還會有錯,嘿嘿!”

呂商英想了想說:“剛才你與杜公子說想要經商,可是為了通民心、解民意?”

徐誠忻心想,哥隻是為了賺銀子,哪有那回事。可總覺得實話說不出口,不由抓抓後腦勺說:“是......算是吧!”

呂商英肅然起敬,說道:“想不到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識,更難得的是願意委身於市井,親事商賈之道,以為有司策。呂某雖癡長幾歲,也是大感慚愧啊!”

如此的光輝形象被他強加到自己身上,徐誠忻有些哭笑不得,承認也不好,不承認也不好,隻好含糊著嘿嘿笑幾聲,算是回應。

講到這裏,杜子騫馬上想起他托付小明兄的那件事來,趕緊問道:“小明兄,那日我拜托你的那件怎麼樣了?”

“你是說那份報告,”說起這事,他不禁要訴下苦:“唉!老實說這事我真不該答應你,你可知道一連好幾個通宵啊,還隻搞了一半。你也知道最近我忙的事情比較多,可能一時半會也做不完了。”

其實哪有那麼辛苦,他也就隻搞了一天而已。現在基本是都是他口述,晚晴在幫著寫。一是她是文采好,引經據典、遣詞造句更符合宋人的閱讀習慣;二是她總歸是宋朝人,清楚哪些話說不得,哪些話又必須多說,更能讓人信服。

所以這些天倆人將主要綱領商量清楚,便由她執筆,順著這些枝杆洋洋灑灑的發揮開去,徐誠忻幾乎不再過問了。隻是那晚女賊說的“擇術”一節,他雖不以為然,但想想古人的這些觀念是根深蒂固的,便也讓晚晴加了上去。

杜子騫是個耿直之人,自然是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沉吟片刻,即刻叫人送來了一疊銀票,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股腦塞給徐誠忻。

“此等俗物原不打算拿出來的,但借用小明兄的一句話: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以前我不知你為何要經商,現既已知道了理應相助。兄且收下,借以擺脫俗事,留多些時間來做大事。”

徐誠忻一看,那把票子毛估估也有上千兩,有心要收下卻有些不好意思,免不了要推幾下。

那馮虎是最見不得別人客氣的,不耐煩的一把抓過票子往徐誠忻懷裏一塞,眼睛一瞪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徐兄弟初來乍道,此地又無親無故的,使銀子的地方多了。”

徐誠忻心中大樂,果然還是馮大哥了解我。表麵上卻仍是一付慚愧的表情,顯得無可奈何。

突然想到,那女賊還他的那份提綱正在身上,趕緊拿出來遞給杜子騫。至少先給他點東西,好歹也是無功不受祿。

杜子騫大喜,接過去忙不迭地看起來。那呂商英好奇,也湊了過來,待杜子騫看完一張,他接著看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