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書房裏變得寂靜無聲,倆個人都在凝神思考,不時聽到“沙沙”的書寫之聲。直到徐誠忻的肚子“咕咕”直叫,沈晚晴才突然醒悟該做午飯了。
她趕緊將手上的東西一放,往廚房走去。不想徐誠忻也隨後跟了過來,沈晚晴麵帶歉意的說:“公子一定是餓了,都是我不好忘了做飯的時辰。你且在此稍等,一會兒我把飯端進來。”
徐誠忻一拉她的手,說:“我們一起去做飯,走!”
沈晚晴大覺不妥,掙紮道:“公子,君子不近庖廚......”
“少廢話,肚子餓了,倆個人做飯快一點。”
沈晚晴還待爭辯,卻見那人已經開始洗菜淘米,動作嫻熟無比,顯然是“常近庖廚”。猶豫了一下,趕緊上去幫忙。
飯桌上,徐誠忻一邊吃一邊還在皺著眉頭思考。到現在他有點後悔當初接了這個差事,怪隻怪以前他寫報告太輕鬆了。可那時怎麼能與現在相比,那個時候他隻要一開電腦,信息量大的嚇人。隻需列個提綱,然後百度一下,複製、粘貼,用不了多久,一篇上萬字的報告就泡製完成。
如今可是完全靠自己手工一字一句寫出來的,再說這主題也大得嚇人,整個一國家的施政綱領啊!他雖然對各個要點心中有數,但要說得有理有據、讓人信服卻是不那麼容易的。再加上時代不同,世界觀、價值觀、法律法規、風俗習慣等等都不相同。一認真想起來便覺得千頭萬緒,紛雜無比,幾乎一時難以下筆。
沈晚晴也沒閑著,雖清楚“食而不言”這話,卻心癢難熬,將心中的一些想法和不同意見委婉的說與他聽。徐誠忻聽了聽,雖說有些保守,卻比較符合這個社會的現實。至於所存在的問題,他還是要一一指出來的,不然就顯示不出他高人一等見識。
沈晚晴沒有他那樣的經曆,對他說出來的論據自然不太信服,不免又反駁幾句。一開始她還能緊守本份,說話時保持歉虛的語氣。但討論到要緊處時,早已忘了分寸,倆個人爭得麵紅耳赤,竟如office裏辯論的職員一樣。
徐誠忻見她麵頰緋紅、微微氣喘,卻是杏目圓睜、據理力爭,一付不服輸的神態,熬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俏臉,笑著打趣道:“瞧你象隻打了架的小母雞,你要有興趣,不如和我一起做吧,我正愁沒人幫忙呢。”
沈晚晴這才醒悟自己的失態,趕緊低眉順眼,換得一副嫻女模樣忸怩一番。女強人瞬間變成了小家碧玉,變化之快幾欲眼花。
徐誠忻看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說道:“你就別裝了,女強人。咱們是民主家庭,想說就說嘛,嗬嗬......”
沈晚晴表麵害羞,心中卻是暗喜,隨口問道:“民主家庭什麼意思?”
“就是男女平等。”
“怎麼個平等法?”
“就是......你隻要有本事,可以騎在我上麵......”突然感覺這話大有岐意,猛然想起在那荒島之上為她所騎的那一幕,心中不免一蕩。
再看沈晚晴早已麵紅耳赤,低著頭吃吃憨笑,間忽揚眉一瞟,但見雙目之中春竟盎然,媚態百生。徐誠忻卻暗暗叫苦:這狐狸精要迷死人啊!看來得趕緊抽空把婚事辦了才好,這日子過的......好似天天吃著偉哥,念著佛經,早晚出人命!
也不知道古人的婚事是怎麼個辦法,問她又不肯說,改天記得問問馮虎。想罷,又美滋滋的看一眼自己的未來媳婦,真想親熱一番。但想到可能導致的後果,終於狠了狠心,舉步走向書房幹活去了。
沈晚晴感覺他猶豫了一會,突然竟自去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她雖然顧著“男女之大妨”,但她畢竟不是那種青澀少女。又值青春年華,當初跟著胡縣令偶經床第卻未承雨露,如今少男熟女同居一室,整日裏耳鬢廝磨,豈有不懷春的。
她心生向往,又羞於啟齒,不免有些煩悶。接著又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知廉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少不得又進行了一頓深刻的自我反省。發了一會兒呆,才懶懶的起身收拾碗筷,然後烹了一壺茶,如幹了壞事一般小心冀冀地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