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徐誠忻已經是腰酸背痛屁股麻,早就沒了剛開始的新鮮勁。好在有馮虎在邊上不時的提醒指導,不然屁股不會僅僅是麻而已了。
沈晚晴看著心疼,趕緊借口自己難受要求慢點趕路。反正大家都不趕時間,李有才那小子估計也找不著他們了,於是大家就放慢了行程,信馬由韁,邊走邊聊起天來。徐誠忻是當兵的人,自然對軍事感興趣,恰巧馮虎又是複員軍人,倆個人就有了同共語言。
“馮大哥,你是行伍出身,你說現在最厲害的是什麼兵種?”
“自然是騎兵了,”馮虎神采飛揚地嗬嗬一笑,道:“進可攻,退可守,即便麵對數倍於己的步兵也可一戰。可知行軍打仗全在一個‘勢’字,雖隻有幾千騎兵,若齊頭並進,一起衝殺過去。這人借馬勢,馬借人威,豈是血肉之軀可以阻擋的!”
徐誠忻雖然當過兵,但對於冷兵器時代的東西並不熟悉。不由想起以前他玩的一款叫《征服者》的遊戲,裏麵的叉叉兵似乎是能克製遊俠的。於是不解的問道:“那叉叉兵呢?也克製不了騎兵嗎?”
“叉叉兵?”
“哦,就是長槍步兵,如果長槍戳個馬腿、紮個肚子,騎兵不是廢了嗎?”
馮虎點點頭說:“嗯,這倒也是不行。不過要有兩點,一:槍兵人數須占優勢;二:須做困獸鬥。若地形有可回旋餘地,騎兵仍是勝多負少。隻要有馬就有了主動,他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或者隻需縱馬掠陣,慢慢蠶食。你若上前追擊,他隻須返身放箭,追兵是迎箭而上,放箭逆風,先機盡失。若是不追,隻得由他來去自如......”
馮虎長年在邊疆守關,雖沒有大戰,但邊境磨擦不斷,可謂吃盡遼國騎兵的苦頭,對個中要害也是深有了解,說起來倒也有條有理。
徐誠忻暗暗點頭,想起遊戲裏的蒙古騎射手打起來仗來的確非常的風騷。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控製,就算是哥特兵衛軍都能讓他放風箏放死。馮虎要是知道他竟是靠著遊戲知識在跟他討論行軍打仗,估計要鬱悶死了。
“那要是用弓箭手怎麼樣?”徐誠忻又想起遊戲裏的諸葛弩:“以步兵守陣,弓手射箭,這個方法可以破敵嗎?”
馮虎大搖其頭,說:“此是守城之法,但敵若攻城自不會用騎兵。弓箭總不是強兵之道,就算是神臂弓也隻能殺敵於二百多步而已。區區二百四十步,騎兵轉瞬即至,到時弓箭手隻能引頸而戮。”
徐誠忻想想也的確如此,此時他們好象是在以兵論戰,心中有些不服,不由低頭思考起來。忽然心中一動,想道:宋朝應該發明火藥了吧,隻是不知道有多少應用到了軍事上......
於是試探道:“那麼火藥呢?那個......火槍......”
“火藥?”馮虎一愣,道:“那玩意如何能打仗,嚇唬人罷了......”
果然如此,徐誠忻歎了口氣,說:“這個,火藥現在還沒有用來打仗吧?”
馮虎想了想說:“倒是用過幾次,聽管營將軍說:前些年有一參將突發奇想,以桐油薰中空斑竹,外纏韌帶。內置火藥,銳石鐵珠,管尾開小孔以米糊棉線為引,點火即可發射。”
徐誠忻一聽,大是興奮,連問效果如何。
馮虎搖頭笑道:“殺敵不行,不過聲響驚人,一開始把遼軍戰馬嚇得亂了了陣腳,倒是起到點作用。後來,遼人常以爆竹馴之,遼馬聞而不驚,自然也就沒人再用它了。”
一陣失望過後,徐誠忻倒也釋然,如果宋代就發明了火槍,曆史就不是這個樣了。
“難道遼人的騎兵就沒有破解之法了?”徐誠忻不服的說。
“那倒也不是,遼人有騎兵,我大宋也有騎兵。若想破陣殺敵,騎兵才是王道啊!”馮虎感歎道。
此時,坐在車裏的沈晚晴也耐不住寂寞,探出頭來說:“可惜的是,我大宋的騎兵根本不能與遼人相比。”
馮虎有些失落的點點頭說:“沈姑娘說得沒錯啊,遼人本是馬上民族,人善騎、馬善跑,我大宋與其交手向來是少有勝算。”
沈晚晴搖搖頭說:“遼人善馬本是不錯的,但我大宋人口眾多、物產富足,若能施良策、興馬政,練出一支縱橫天下的鐵騎也並非難事。隻是......”她抬頭突然發現兩雙眼睛正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
“隻是什麼?”徐誠忻非常好學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