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女強人(1 / 2)

也不知道是因為吃了藥還是因為天天喝徐誠忻做的大鳥湯,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沈晚晴的病情竟漸漸的好轉了。雖然恢複得很慢,但畢竟在好起來,兩個人懸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每天,徐誠忻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生活得很有規律。一到晚上,徐誠忻就會問個不停,詳細的了解了最近海岸的情況,果然如他所料距離並不算遠。接著又對大宋的風土人情、法律法規、科學技術水平、世界格局之類的也了解得大致有數。

雖然沈晚晴知道得並不詳盡,但對於一個初來乍道的現代人,已經綽綽有餘了。而對於自己的身世,沈晚晴也沒有隱瞞,斷斷續續的和盤托出。

原來沈晚晴祖上也曾風光過一陣,可到了她父親一代已是家族末落、人丁凋零,除沈晚晴竟無一男丁。沈父見自己年事已高,再無潻丁之望,便心生倦意,謀得個明城縣主薄之職胡亂度日。不久其妻染惡疾撒手西去,家中主剩父女二人相依為命。

所幸沈晚晴出落得嬌豔動人,又從小隨父親讀書寫字,強文博記、聰明伶俐,自小就豔名、才名遠播。待到出閣年齡,說媒之人幾欲踏斷了門階。沈父精挑細選訂下一戶富足人家,不想新郎在成親前一天酒醉,跌落湖中溺亡。可憐沈晚晴沒來由的守了幾年望門喪,名聲也掉了一大截。

過了幾年,沈父心疼女兒,好不容易又給她找了一戶丁姓人家。男方家境雖不算殷實,卻是個有了功名的秀才。這丁秀才本來對這門親事還算滿意的,誰想出他意料的鄉試後有司貢舉,一躍成了舉人老爺。這樣一來,對自己的婚事自是水漲船高,第二天就約人來退了婚。聲稱君子不娶克夫之女,沈晚晴一怒之下發誓終身不嫁。

這樣一拖,沈晚晴就到了二十三歲,已經算是個大齡剩女了。這樣的年齡,有點身份的家庭根本不去考慮。沈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又無可奈何。沈晚晴倒一點也不急,每日與沈父談天論地,雖從不出門卻懂得不少天下事。

時間一久,沈父的這點心事也漸漸淡了,愈發覺得了無牽掛起來。於是對一些衙門裏看不慣的事也開始發發牢騷,此時胡縣令已經是貪腐成性,沈父竟對其直言相勸。胡縣令表麵上自然是好言相撫,但隨後就找個借口便收了沈父的差事。沈父這才如夢驚醒,但已回天泛術。

後來又想,這丟了飯碗事小,這些年胡縣令幹的一些缺德事他基本都有所了解,這知道得太多自然不是好事。那些天,父女倆正為這事天天商量著,想不到胡縣令這麼快就下手了。

事後,胡縣令還假惺惺上門對沈晚晴噓寒問暖,其實是早就垂涎沈晚晴的美色。正好乘此機會,假托為表同僚之誼,執意要將沈晚晴接入府中照顧。沈晚晴心知肚明,但自己一個弱女子又無計可施。想想自己孤身一人,又有克夫惡名,前程昏暗,不如拚個一死為父報仇。

果然,沒多久胡縣令就欲將她收入房中。沈晚晴本來就打算趁他熟睡之時動手,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誰想這胡縣令對她防範極嚴,從不在她房中過夜。更奇怪的是他也從不與她行房,而隻是時不時的弄些淫具來將她玩得欲仙欲死。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胡縣令得了暗疾,根本做不了男人。

就這樣,沈晚晴關在胡縣令家中一年有餘,愣是沒找到下手的機會。直到有一天,胡縣令突然草草收拾東西,帶著手下乘船出逃,又被狂風送到了這座斷命島上。

“怪不得這老頭沒逃難時連個家小也沒有。”徐誠忻又搖搖頭說:“唉!你說他一個太監貪這麼多錢幹什麼,錢再多也不是姓胡的,何苦呢!”

沈晚晴也搖了搖頭說:“其實他與家父並沒有什麼不同,一舉一動都有人管著。貪來的錢大部分也不是自己的,這次突然外逃,看來也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了。”

“那又是誰呢,難道是上麵的知州、知府?”

“依晚晴拙見,不僅是知州、知府、巡撫之輩,就算是京城裏的高官大員也脫不了幹係。一縣之令,雖不是什麼大員,但也是個朝庭命官,若沒有一點手段,豈可說除就除?據說,前段時間皇太後染病在床,皇上親政為期不遠,欲除舊弊,立新政。一時間朝庭動蕩,波及地方,各地均有丟卒保帥之舉。胡賊必然是心生恐懼,生怕步家父後塵,是以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