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出現時玄鐵騎終於在渙散的夜色下看見他們的獵物了。前方千米之外—一排黑點。
“弓箭手準備!”北道寒下令。同時他拿起了自己的鐵弓張弓而射,箭呼嘯著向黑點飛去。
霧忽然升了起來,剛剛出現的獵物又漸漸隱沒了。
“該死!”北道寒大罵,“真倒黴!”
但片刻後北道寒又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看到了獵物留下的足印。
玄鐵騎跟隨足跡一路狂追。
聽到弓弦的聲音時星淵就回頭嚴正以待,一支鐵箭幾乎在同時出現在他眼前,他伸手抓住了鐵箭,整個手臂都麻了。
“怎麼樣?”司空看星淵有些愣神,問道。
“沒事。”星淵淡淡道,“隻是不能再給那個人射箭的機會了!”
良久,北道寒的臉都黑了。他們跟著足跡繞了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聖劍門星淵,我記住你了!”北道寒握緊手中的馬刀,狠狠地說。
這句話指引著他在多年後的戰場上再次遇到星淵,彼時兩人皆青春不複,兩個犀利的目光相視時未必沒有想起這日的追逐。
12
雪然熙坐在馬車裏生著悶氣。“我都走了你個死星淵還不回來!”她生氣地想,“小心我以後不理你!”
他父親雪月天忽然派人非要把她接回帝都天啟,初時她死活不走,說要等星淵和司空回來後再走,她也是出門多日了,父親母親皆為牽掛,她姑姑也是苦勸,但她從小被嬌慣壞了,仍然不走。最後她姑姑答應讓星淵回來時再接她回來。這才她終於肯坐上回帝都的馬車。
星淵此時和司空等十九騎正向著天啟狂奔。
“阿嚏。”星淵忽然打了大噴嚏。星淵不解的搖搖頭,繼續催馬奔馳。
北邙山,聖劍門。
無數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進聖門時聖劍門的無數禦敵的機關完全保持了沉默。
殘殺來臨於黎明前最後的黑暗時刻。聖劍門弟子在睡夢中身首異處,被驚醒的弟子也來不及拿起劍。
山中的一條小河旁。
三個黑衣人在丈許外圍住空靈。
“殺無名時我們也隻是派出了我師弟一個長老,現在我們三個都來了,你該感到榮幸!”
“葉白塚,巫月,玄心。”空靈冷笑道,“你們不去追殺無名是因為你們怕被他殺了吧!”
“你激我們也沒用。”葉白塚道,“今天你必須死,聖劍門必須滅亡!”
“你們的四大長老太差勁了,他們甚至無法繼承上古名劍的長老稱號!”巫月譏誚地說,“要不你也不用獨自麵對我們三個了!”
空靈心中一驚,這是聖劍門的秘密,聖劍門內的弟子也大多尚不可知。再想起今晚全部失靈的機關,冷汗慢慢爬上空靈的額頭。
“門主。”一個身影在黑暗中走了出來,竟然是四大長老之一的輕呂幹。
“好,好……”空靈苦澀地笑笑道。原來禍根是在幾十年前就種下了,現在自己又有何話好說呢!唯有一戰!
河裏的水忽然洶湧起來,一串水箭從中激射而出,射向空靈。
雪月心抱著月歌疾馳著,一串串利箭釘在她身後剛剛經過的地上。
她前方忽然也出現了四個黑影,隨後四支利箭射來。她放下月歌,一把抓出四支箭還擊,箭和箭在空中相接。
雪月心在射手再次搭弓之前又抓起月歌向一旁掠去。
月歌迷迷糊糊地剛剛睡醒。
雪月心忽然一個悶哼,一把利箭貫胸而過。她的血一下子染紅了自己的衣服和月歌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