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麵,他依舊白衣飄揚,俊美非凡,不帶一絲風塵。

“我很好,公子的病好了?”清秋怯怯的問道。

“已經好了,謝謝當日清秋姑娘相救。”淡淡的回答,遙遠的疏離感讓清秋微熱的心有點涼。

“沒事。”眼前的人一直姑娘、姑娘的的叫自己,更讓清秋有點不耐,“公子,你叫我清秋吧。”

“清秋乃姑娘的閨名,我叫不好…。”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說完這句話時,清秋明顯看見站在一旁的元管家和雲管家臉部有大幅度抽動的痕跡。

“那好吧,我可以問一下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嗎。”莫思塵看著清秋的眼睛,問的話卻讓清秋連撞牆的心都有。

“沒什麼,就是,額,倒夜香時看不見,拿火折子照明,照明,嗬嗬……”清秋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可是眼神早就飛到了雲管家身上,目光帶著著無辜和‘犀利’。

“哦,沒想到青天白日還要拿火折子……倒夜香。”話剛說完,元管家立馬笑咧了嘴。

清秋知道自己闖了禍,可是剛想開口說話,看見莫思塵那清冷無光的眼眸,什麼話都憋住了。

屋內氣氛莫名壓抑起來,讓清秋有點喘不過氣來,明明莫思塵還笑著站在自己身邊,可為什麼感覺到他離自己好遙遠。突然想起剛救他時,雖然發燒燒壞了喉嚨不能說話,可是也沒有這麼遙不可及過。

“咳,公子,吳尚書家宴就快開始了,你看…。?”

“備馬車吧!”說這句話時,莫思塵嘴角的微笑已經消失,緩緩靠近清秋,接著與她擦肩而過。雲管家看了清秋一眼,歎了一口氣便跟上了前麵的步伐,屋內隻留清秋一人,耷拉著腦袋,接著也歎了一口氣。做什麼才能入他的眼,他是天上的雲,而她是地上的泥,原本就應該是遙不可及的吧。

直到坐上馬車,莫思塵依舊麵無表情。“雲伯,飛鴿傳書給洛水國那邊的人,查一下鳳城西南方樓府。”

“是。”站在馬車外的雲總管俯首回答後,身子便憑空從馬車旁消失了。

已經兩三天過去了,自清秋見了莫思塵後,便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直到姚楚尋到別院找清秋時,清秋才走出“香閨”。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走在大街上,清秋左望望右看看,東摸摸西瞅瞅,就像沒見過世麵的小屁孩。不過她確實是沒見過世麵,雖說來冥朝也有兩個多月,可是兩個月都在壓迫中度過,別說出門,就連睡覺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猜的,你想啊,你一個野丫頭,沒名沒分的,那莫思塵肯定不會帶你回本家,而他在都城隻有一家別院,你肯定就在那裏。”姚楚挑了挑鳳眼,一副驕傲的孔雀相。

“好吧,你找我做什麼?”

“我能找你做什麼。當然是玩唄,看你孤苦無依,不是怕莫思塵虐待你嗎,這不,我就來解救你了。”

“你會這麼好心,直說吧,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清秋手裏拿著包子,油汁順著嘴角邊流下,馬上又被粉紅色小舌頭給舔舐幹淨。

姚楚喉嚨上下動了兩下,不自然的扭過頭,“沒什麼,就是請你吃飯而已,你不會不給麵子吧,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你知道我們士兵很辛苦的。”

“你休息一天,就為了請我吃飯?”清秋有點吃驚的看著他。

“是啊,反正在都城我也沒什麼特別熟的人,就正好想起你了。”姚楚臉部微紅,可是語氣卻無比認真。

“你在這裏都沒有朋友的嗎,你爹娘呢?”清秋輕輕問道。

“我其實和你一樣,是乞丐出生,因為沒飯吃,所以才當的士兵。爹娘早就不在了。”清秋眼神閃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好吧,那我們去哪裏吃飯。”清秋立馬轉移了這個話題。

“說起都城的佳肴,當然要數曲陽樓啦!”姚楚神秘的衝清秋眨了眨眼,牽起她的小手,就往人群多的地方走去。

曲陽樓,樓如其名,還未踏入就被裏麵絲絲入耳的琵琶聲所吸引。少女撥動琵琶弦的手指,靈活的在弦上跳動,時快時慢。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說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嗎?”清秋癡迷的聽著琵琶聲。

“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吟詩。”姚楚一副吃驚的表情她。清秋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然後無所謂的聳聳肩,就沒有再開口說話。春天的陽光暖而不刺,曬著很舒服,正當清秋舒服的快睡著時,一抹紅就這樣入了她的眼。

本來穿紅色衣服也不是很稀奇,可是能把紅色衣服穿成這樣的女人清秋卻是第一次見。紅而不妖,那薄紗般的衣服直接勾露出少女曼妙的身材,一條紅色飄帶輕係腰間,左腳腳裸處一副金質腳鈴,隨著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手裏執一支玉笛,碧玉通透,精致的臉孔上未著一點粉黛,隻在眉心點了一滴朱砂。清秋的癡呆讓姚楚也隨之看去,之後淡定的轉回了頭,繼續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