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生命還有三天,我隻想見塔矢亮。
而我的生命還有三個月,我想去有塔矢亮的世界----以健康的姿態。
夜很深,月光皎潔。
林櫻躺在病床上,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回放:“很抱歉,癌細胞擴散加劇,病情已經惡化到無力救治。最多、最多三個月時間吧。”然後,媽媽坐在長椅上無聲的哭泣。林櫻眼睛大大的睜著,淚水順著眼瞼直流而下,一行又一行,好像沒完沒了。
林櫻厭倦了這具病懨懨的身軀。
17年來,不停的住院不停的吃藥,不停的,聽媽媽的哭泣。她想健康的活著,想和媽媽一起去郊外散步,去沙灘放風箏,她還想上學,想和同學去露營,想、想談戀愛,純美的相遇,奇跡的邂逅,在她的聯想下別樣的神聖。畢竟,她17歲了,正是花樣的年紀。這一切的一切,她想得發瘋,但是,她卻有這具病懨懨的的身體,到最後,什麼也做不了。
爸爸常歎息:“我拚命工作,隻為治好小櫻的病。”
爸爸常歎息:“救不了自己的女兒,賺那麼多錢有何用?”
林櫻訥訥的說:“算了,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也許,我死了,爸媽也解脫了吧。”她知道,這麼多年,為了治自己的病,爸爸媽媽吃過多少苦,自己的存在隻是他們的枷鎖,別無其他。
雖然林攖這樣說,但是,她還想見一個人,想見塔矢亮。這個不存在於人世界的人,這個隻有在漫畫裏才看得到的人,這個有雙執著卻鋒芒畢露如寶劍的眼睛的人。林櫻強烈的想見他,那種想念好比噴薄而出的火焰,燒灼著她的每一寸感知,讓她坐臥難安。她知道,自己喜歡他,超乎一切的喜歡,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塔失亮還有誰會讓她如此顛狂。
她記得,見到塔矢亮那天的情景。
那天,難得的可以走出醫院,她在街上看到一張海報,那張有塔矢亮的海報。林櫻就在看到他那雙有如出鞘之劍的眼睛的殺那,心顫動了一下,這個世界,她隻看得見那雙眼睛了。
林櫻笑著跑到海報前,掂著腳,伸手撫摩塔矢亮的臉龐,但忽然又哭了,淚水止不住的流。她感到了絕望,她知道,塔矢亮,隻是漫畫裏的人物,隻是漫畫裏的人物而已。
她想起一句廣告詞:“如果生命還剩三天,你想做什麼?”
林櫻在想:“如果,生命還剩三天,我想見塔矢亮。而今,我的生命還剩三個月,我想見塔矢亮,想去他的世界。就算,萬劫不複。”
她隻是這樣想罷了,但是意料之外的奇異事件出現了,有個輕細的聲音回答她了,說:“哦,是嗎?那我如你所願,但是,三個月後,你的魂魄將作為我的食物。而你,將永不超生。”
林櫻嚇了一跳,睜著淚眼看向四周,卻什麼也沒有,苦笑一下,輕“哦”一聲說:“是幻覺呀。”
卻不料,話剛落音,那聲音斥了過來:“無知!我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林櫻隻回聽得真切了,從床上站起來了,向空無一人的四周張望,說:“是嗎。可以出來說話嗎?”
那聲音很遺憾的歎口氣,說:“不行,我等魔鬼不能輕易在人前現身,否則後果慘重。”
林櫻又是一驚,說:“你,你是魔鬼?”不禁直冒冷汗,電影中常叫人毛骨悚然的魔鬼臉在腦海翻雲覆雨起來,不由戰栗了,沒想到自己居然和這樣的魔鬼同室!!
那聲音有點不悅的樣子,說:“不是這樣的表情,不是這樣的表情。我可是來幫你實現心願的,要感激,感激。”
林櫻鄂然抬頭,膽怯的質問:“是嗎?”
那聲音焦急的申明:“是真的,是真的!”
林櫻沉吟半響,說:“連漫畫的世界你也能幫送我去嗎?”
那聲音有點得意的說:“那是的,我的法力可是神通廣大得緊。”
林櫻打心眼裏不相信這看不見的魔鬼,在她看來,時空穿梭不是不可能,但讓漫畫生化的事,實在不能當真。更何況,幫助自己實現心願的還是隻可怖的魔物。
林櫻疑慮的打量四周,說:“不會將我送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那聲音打著保膘說:“安心了,安心了。相信我至少還有機會見塔矢亮。”
林櫻問:“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要我的魂魄?”
魔鬼滿口神秘:“天機不可泄露。“
林櫻沉思:“果真符合魔物的本性。”又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魔鬼冷笑了:“信不信試過就知道了。”
林櫻感覺到對方的譏嘲和自信,在氣勢上完全屈服了,居然沒理由的相信了,一咬牙說:“好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但是,我最後的三個月絕對不能被病情所幹擾。”
那聲音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
日本4月10號
“哎呀,怎麼這裏有位小姐?”一位溫婉而溫柔的女士在自家的院子裏驚叫出聲。接著又衝屋子的方向喊:“小亮,出來一下。”
有個大男孩應聲走出來,這個男孩極為清秀,身著筆直的甲克,留著個娃娃頭,雙眼如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男孩看了眼院子裏的情景到是吃了一驚,隻見爛漫的櫻花樹下躺著一個女孩。女孩正熟睡,一臉的安靜,她頭發很長很黑,柔順的鋪在地上,飄落而下的櫻花瓣灑在了頭發上灑在雪白的衣服上,別有種優美而清雅的姿態。小亮震撼住了,半響,回過神來問:“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女士無奈的笑笑說:“媽媽也好奇呢。總之,天這麼冷,不能這樣放著不管,先幫媽媽送她回屋吧。”
小亮走近女孩,發現長長的睫毛上有片櫻花瓣,伸手輕輕拿掉,才抱起那女孩,不由輕咿了聲:“好輕。”這才仔細打量女孩,臉色蒼白,皮包骨頭,不禁在想:“什麼樣的女孩居然跑到我家院子來了,看來還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