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這一步了,進入荒石山脈幾乎是案板上釘釘子的事,出不了什麼意外。
唯一的懸念,也是最大的障礙,那就得看他們膽子夠不夠大。
“該跟你講的我都講過了,待會記得千萬不要留下任何餘地,否則過不過的去全看你自己。嗯,隻有一次機會。”宋鍾又嚴肅的交代了聶布一句後,領著他翻過了這座小山頭。
越過山頂之後,見到山脈內擁擠的場麵後,聶布直接把涼氣吸回了肚子裏麵。
“好多!”
連粗口都爆不出來了,留下的唯有震驚。
漫山遍野的,一群群妖獸懶洋洋地在山脈內趴著,與山脈外麵狂奔的妖獸截然不同,完全就是兩個情況。
山脈內的妖獸悠然而自得,絲毫沒有緊張的模樣,甚至讓聶布產生一種錯覺,是不是獸潮的事壓根就沒發生過?否則的話,那群妖獸怎麼會這麼的悠然?
似乎是想要對比一下,聶布回頭一看,又是一副妖獸奔騰,猛如洪水的場景。
“咕咚”。
不鎮定地吞了一把口水,聶布低頭瞧了下山脈內與山脈外麵相結合的地方,妖獸們慢悠悠地從山脈內走到山脈口之後,精神逐漸變得緊張、狂躁,當它們完全地踏出山脈之後,便開始了持續幾百公裏的狂襲之路。
這個情況聶布一開始還挺詫異的,不明白山脈內的妖獸怎麼出了山脈之後會完全的變了一副模樣,等吞海蛟龍跟他說了之後,便釋然了:“你小子整天尋思這尋思那些,竟尋思沒用的,不就是妖獸的本性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妖獸的本性?”
聶布一時間還沒有聽懂,但是聽完下麵的內容後,完全懂了:“就跟人餓了要吃飯一樣,這種事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至於獸潮為什麼要爆發,那本大爺不清楚。可說是誰控製妖獸群倒沒有,完全是一些情況改變了妖獸們的思考能力罷了,根本就沒人族想的那麼複雜。”
點點頭,聶布接著問:“那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這你得問宋鍾了,誰知道的那麼詳細啊。”吞海蛟龍微微有些不滿:“如果想提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那你就主動的把身體讓給我,等本大爺奪舍成功之後,一個龍屁直接幫你把宋鍾蹦的隻剩半條命,到時候想問什麼還不是隨你的便。”
吞海蛟龍說的那叫一個輕鬆,讓聶布有種想掐死它的感覺:“當我是傻子麼?還直接把身體讓給你,你怎麼不說直接讓我毀掉丹田呢!那不是更好麼,給你留下一具能隨意玩的身體。”
心中鄙夷了吞海蛟龍一頓,聶布閉了閉眼,等沉定心神之後,對宋鍾說道:“行,我這邊沒什麼問題,等穿過了妖獸群之後,我們到哪裏見麵?”
沒有答話,宋鍾麵無表情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來,說:“等你到了安全的地方後用靈魂力把符紙外麵的小結界給破開,我在裏麵留的有內容。”
把符紙交給聶布之後,宋鍾又很神秘地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一定要等你在安全的地方去嚐試打開,否則裏麵突然出現什麼暗器的話,可能會要了你的小命哦。”
略帶嘲諷地說了說,宋鍾收斂笑容,指著山下說:“馬上太陽升起,我們就在那一刻下去吧。”
點點頭,聶布將符紙裝好後,表示自己一切都明白。
大荒世界的陽光那叫一個毒辣,尤其是處於蠻荒之地的,已經不僅僅是毒辣兩個字可以形容。一名淬煉過身軀與皮膚的淬體修士站在烈日下,不出一個時辰必然會皮膚幹裂,持續下去,曬得脫水而亡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換了普通人直接暴露在烈日下,那必然是來一個死一個,都不帶重樣的。
所以,當拂曉的陽光越來越濃鬱的時候,聶布非常容易察覺到。
才剛一出來,身上就有些發燙,聶布微微皺皺眉:“大荒世界的條件實在太恐怖了,早晨的溫度竟然都有四十多度,如果不是荒石城有著很多結界陣法保護的話,即便是沒有獸潮襲城這回事,城內的人也都活不了多久。”
一想到這,聶布突然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城主府究竟是個什麼存在?按照我剛才想的情況,似乎少了城主府,恐怕荒石城根本就是一座死城吧?”
越想越害怕,城主府通過什麼凝聚的那麼大勢力?難道僅僅是所謂的官方?而官方又是誰?身為曾經荒石城大族一員,聶布當然聽說過青荒郡,但即便是青荒郡,裏麵好像也沒有所謂的官方吧?
而城主府又是為了什麼能花費那麼巨大的資源消耗去保護凡人?
這一切背後,都是自己多疑還是確有此事,隻是自己從沒關注過罷了?
一時間,聶布的思想突然就亂糟糟了起來。
敲聶布的表情不大正常,宋鍾非常不滿地翻下手掌,運起一團荒氣朝著聶布的太陽穴送了過去。
肯定不是宋鍾打算殺掉聶布,而是宋鍾打出的那團荒氣能讓聶布清醒清醒。
“嗡嗡嗡”地,一陣冰涼地感覺把腦袋的所有疲倦都帶走了,睜眼睛,見宋鍾正在看著自己,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宋鍾輕描淡寫地詢問道:“在想什麼?關鍵時刻打算分心,是不準備要命了麼?”
定了定心神,聶布“嘿嘿”一笑,說:“哪裏哪裏,剛才不過是太緊張罷了,想著小命萬一丟失的話我就麻煩了。”
似乎是聽出了聶布敷衍的意思,宋鍾張了張嘴,最終也沒打算追問下去,隻是淡聲說道:“嗯,緊張是可以原諒的,不過你最好趕緊地自我調整好,否則等你小命玩完了,那可就不是麻煩不麻煩的事了。”
玩味的話聶布沒怎麼計較,隻是低著頭連忙說“是,知道了”,但心裏頭確實嗤之以鼻地,一點都不高興:“沒開玩笑吧?小命重要不重要我自己不清楚麼?哼哼,至於那麼激動麼。”
說歸說,心裏頭還是略有慶幸地意思。
剛才一下子想了那麼多,自己腦袋的確是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產生了一些混亂。
夾雜著負麵情緒,肯定是不好的情況罷了。
搖搖頭,聶布暗中告訴自己說城主府到底有什麼背景和秘密都與自己沒關係,有關係的是自己能否活命,究竟怎麼活命。至於什麼要不要等回到家族中詢問他父親消息之類的都讓聶布拋到了一邊,再大再好奇的事情擱小命麵前,肯定是後者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