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唐玄一並不會這般說話。今日不知為何,突然心生促狹,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小子,今日讓你見識見識,也算死得瞑目。”胖子說完,手伸進肚子裏掏出一個黑木匣。沒想到那肚子竟然是法寶囊,大出乎唐玄一意料。唐玄一暗暗戒備,他雖是外門弟子,卻也不會束手待斃。“天星師弟,天殺師兄,你們兩個住手。都是同門,莫非要在我這崖前見個死活麼?”伴隨說話聲,一個藍衣人出現在兩人中間。正是藍衫法皇天絕,他可不想這二人交手。“天絕師兄,十年不見,你還是那般愛做爛好人。這兩個家夥不想活了,非要動手,你又何必管他們。讓他們彼此殘殺就是,也好看看到底是冷麵魔皇霸道,黑衣邪皇更勝一籌。若是二人平手,那就由本姑娘送他們二人一起上路。”一位綠衣少女出現在場內,身段苗條,黑發如瀑,束發金環格外耀眼。少女麵貌嬌美,雙目卻如出鞘利劍,讓人不能直視。
“天香師妹,你暫且少說兩句。這幾年不見,還是昔年舊雨,唉。”天絕皺眉回應。唐玄一此時回複平常心境,衝黑衣胖子躬身說道:“弟子言語不周之處,請天殺師兄海涵。”胖子是黑衣邪皇,他是冷麵魔皇,天絕是藍衫法皇,那少女一定是青靈劍皇。“算了吧,本大人不和你這小子一般見識。臭丫頭,你不好好的閉關修煉,跑來這裏作甚?”胖子天殺話鋒一轉,質問起少女來。“天下為家,本姑娘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輪得到你這胖子多嘴?”少女口齒伶俐,反唇相譏。又聽見胖字,天殺暴跳如雷,幸虧被天絕過來按住。
“三位,你們來白龍崖可是尋我?若是為同室操戈而來,我這就搬走。”天絕怒氣上來,大聲說道。他從未想過外門四皇相見之時,竟是這般劍拔弩張。“黑晶二百塊,師弟你收好。”黑衣邪皇丟過來一個如意袋,抬頭看天。他同天香是一師之徒,可惜從學道時便彼此不對付,看不上眼。“天絕師兄,黑晶送到,請師兄踐行前言,將陣盤給本姑娘奉上。”天香也丟過來一個如意袋,她扭頭看向別處。天絕接過兩個如意袋,打開一看,便收入囊中。他取出兩個黃木盒,分別交給胖子和少女。胖子打開木盒眼看,確是他所要陣盤,數量無誤,便將木盒收起。轉身要走,卻被天絕拉住。“師妹請留步,今日四皇齊聚,也是難得幸事。我有提議,想請三位同我做一樁大買賣。”
白龍崖中間有一處石洞,天絕行法打開洞門,將三人請到裏麵。洞內寬敞明亮,有如大戶人家書房,還掛有許多書畫。落座後,唐玄一開口:“天絕師兄,小弟今日前來拜訪,並無要緊之事。師兄心中有何高見,盡管說出,小弟必定支持。”天絕衝唐玄一笑笑,他同唐玄一交情最好,知道唐玄一必會支持自己。“師弟,你所說的大買賣。莫非是相中紫靈山那座藏寶樓?那可是門派第一禁地。”胖子天殺開口。天絕眉頭一皺,連忙解釋:“天殺師兄,莫要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我等俱是紫靈弟子,豈可打自家主意?”“哼!那胖子從來如此,莫說藏寶樓,給他好處,他幹得出來。”少女天香一旁煽風點火,胖子差點又起來。
唐玄一此刻才注意到,天絕紫金帶上三輪彎月,少女天香紫金帶上四輪彎月,此前胖子也是二級內門弟子。如此看來,外門四皇,數自己進境太慢。“兩位,聽我一言,莫要這般生事。天殺師兄,令弟三年前死在雲霧城弟子手中,這份血仇師兄想必刻骨銘心。”天絕緩緩開口,黑衣胖子聞言點頭:“舍弟之仇,自然不會忘卻,有朝一日,本大人要殺光雲霧城弟子。”“天香師妹,心寧師姐同你是莫逆之交。十五年前,心寧師姐誤中賊人圈套,被雲霧城四傑生俘,先奸後殺,受盡淩辱。”天絕對少女言道。
少女聞言臉色一冷,似乎憶起昔年之事。冷聲回應:“師姐之仇,不共戴天。那雲霧城四傑行蹤難定,讓這四人苟活至今日。”少女聲音之中滿是憤恨,可見此事她記憶猶新。“師妹,雲霧城四傑死在天星師弟之手,心寧師姐可含笑九泉。”聽天絕這般說法,天香怒視唐玄一,冷聲說道:“多事。”唐玄一恍若未聞,他並非易怒之人。“天星師弟擊殺雲霧城四傑,毀去雲霧城二十萬妖兵,同時雲霧城二百餘弟子戰死,天星師弟亦是難逃幹係。在雲霧城主歐陽鵬劍下逃生,天星師弟可謂我輩中第一人。”聽天絕介紹,黑衣邪皇和青靈劍皇都是一愣。二人萬難想到,這沉默寡言之人如此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