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微弱的聲音,必須給它放大了才能聽見。就像我們對著麥克風說話,經過話筒裏麵的壓電陶瓷片的微弱震動,產生極其微弱的電壓波動,然後進行多級的功率放大等電路,才能把很小的說話聲,變成我們最終在音箱裏聽見的非常純正響亮的聲音。
有什麼辦法才能把這麼微弱的聲音,從保險櫃裏給傳遞出來呢?
哎,有了!
我想起了醫生用的聽診器,極其微弱的脈搏跳動的聲音,它都能聽得很清楚,想必用在這裏也行!
但會計室不可能有聽診器,夜已經深了,也沒有哪家醫療器材店開門。這可怎麼辦呢?
我忽然間想到,周薇那個可愛的小護士,她是不是還在醫院裏值班呢?記得她說過這一個星期她都值夜班,今天是周末,不會換班了吧?上天保佑,千萬千萬別換班了!
我每一次遇到緊急重大的事情,好像都是她幫我解決的。上一次從派出所裏逃出來,嚴重感冒太難受了,是她為我打針吃藥才好的。我肩膀上被霰彈槍打了一個窟窿,也是她為我止血縫針的。看來要想把這個保險櫃給治了,還得找她幫忙。
我躲在屋子裏的角落,給周薇打去電話,半天了她才接,迷迷糊糊地問我:“怎麼了,這麼晚了打我電話?”
我說:“你還在值班嗎?”
“在呀,今天最後一個夜班。”
真好,上天真在保佑我!
我說:“我現在去醫院能找到你吧,你睡了嗎?”
“怎麼了,是傷口發炎了嗎?”
“不是,不是,我去了再跟你說。”
“那你來吧,我起來了!”
我掛了手機,走到門前,門被鑰匙反鎖上了我沒有擰開,我不想在這把鎖上浪費時間,就從窗戶裏翻了出來,上到四樓觀察那小子怎麼樣了,還算不錯,這家夥依然老老實實地躺在被窩裏沒動,我走過去掀開被子看了看,這家夥額頭上全是汗,我把被子朝下移了一些,讓他把整個頭部露出來。從他的被子裏掏出一些棉花,團成兩團,分別塞進他的耳朵裏,他一動不動由著我弄,我用膠帶紙纏繞一圈,這樣他就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可以有利於他的睡眠。
忙好了這些,我站在一旁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感覺十分滿意,把他褲子皮帶上的鑰匙串取下,關上門下樓,走進院子,我把帽子和圍巾重新塞進懷裏,走到大鐵門口,朝四周看了看,已是深夜兩點多鍾,周圍死一般的沉寂。
我拿出那小子的鑰匙,比對了一下鎖,選擇了一把鑰匙插進去,輕輕擰動,一下子就開了。
我拉開插銷打開鐵門,走出去之後再反鎖上,步行到大馬路,等了一會兒來了一輛的士,我讓司機直接送我去周薇所在的那家社區小醫院。
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司機車開的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社區小醫院。我走下車來到醫院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周薇跑過來開門,見隻有我一人在門口站著,不怎麼相信,伸頭朝外麵望了望,問我:“你老婆呢,怎麼沒來?”
我知道她問的是小娟,故作糊塗地說:“我哪裏有老婆了?”
小薇護士昂著頭,露出晶亮晶亮潔白的小米牙,笑著說:“那天和你一起來的,不是你老婆嗎?”
“不是,不是,就一般的朋友!”
小薇的臉上頓時邪惡了起來,鼻子裏哼哼著,咧著嘴笑,我忙說:“別這麼看著我,你肯定想歪了!”
小薇說:“呦,不打自招嘛,我想歪什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小薇又說:“大半夜的和一個女孩子前來,肯定關係不一般嘛!噢,暫時是你女朋友,還沒有上升為老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