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我回到了市區,我把車直接開到楊傑的店裏,楊傑放下手裏的活,問我:“在省城醫院還好吧?”
我苦笑著說:“現在做什麼事都難,去醫院看個病,沒有熟人連院都住不上!”
楊傑關心地問:“怎麼了,還沒住上院?”
我說:“不是,一開始去的時候挺費周折的,後來花錢找人才把一切事情都順順當當地辦妥了。”
我把這幾天大概的情況跟楊傑說了,楊傑說:“這年頭就這樣,辦什麼事情都不可能那麼省心的,哪方麵錢沒花到都不成。前一陣子我這裏不是被那幾個混蛋,把店門給燒了嗎,我又重新找人做了新的,沒想到你帶孟鴿去省城看病的那天上午,來了幾個城管,說我門頭上的店牌不符合規範,影響市容,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限期整改。我和他們說,以前就是這樣的,被燒壞了換了一個新的,字體都沒變,怎麼就影響市容了呢?城管根本不聽我解釋,說重新換牌子都得去申請批準了才行,沒有經過審核批準的,全部要限期整改。我問他們怎麼改,他們說我開了這些年的店,這點小事都弄不清楚怎麼改,那你今後還怎麼能做好生意?我被搞得雲裏霧裏的,仔細一想,才明白過來!”
我說:“你明白什麼了?是不是他們借這個理由找你要錢?”
楊傑說:“就是這個原因!我給了他們八百塊錢,他們才認為我的店牌不影響市容的。”
“怎麼給那麼多?扔一包煙給他們意思一下不就行了?”
“一包煙?你說的什麼煙?我一開始要給他們三百塊錢,他們理都沒理我,加到五百都不行,張口就找我要兩千,後來討價還價才八百塊錢解決的。”
我忽然想起,說:“你不是有朋友和城管比較熟的嗎?找朋友說說,興許就不收你的錢了。”
楊傑搖了搖頭說:“找朋友去說你不得擔一份人情?請吃一頓飯也是這個數了,不值得!”
我問他:“你這個牌子花了多少錢製作的?”
楊傑說:“就這上麵一個牌子加上安裝費,花了將近六千塊錢!”
“難怪他們要那麼多!”我說:“現在他們的業務也精了,早就很清楚你的牌子不止兩千塊錢,所以他們才會那麼要的,知道你會算那個帳,跟他們鬧翻了,把你的牌子給強拆掉,你損失的更多!我以前做的那個店牌,簡單寫了幾個字,安裝一個燈在裏麵,隻花了四百多塊錢,他們也說不合格,我給他們買了一包好煙,五十多塊錢就給打發了!”
楊傑說:“不提這個了,想起來就氣!對了,你現在用的是哪一個號碼?我打了你用過的幾個手機號,全部不再服務區。”
我說:“找我幹嗎,有事嗎?”
楊傑說:“不是我找你,是常小娟聯係不到你,打了我幾次電話讓我轉告你,等你一出現了趕緊給她回個電話。”
常小娟這麼著急找我幹嗎?那天不是已經說好不見麵了嗎?怎麼又想起來見我了呢?我想了想,跟楊傑實話實說:“還是不給她回了吧,跟她不可能有結果,不如就這樣結束,時間久了就會淡忘的,我不忍心再去傷害她的感情。”
楊傑說:“常小娟是個好女孩,對你也不薄,你能這樣想就好!”
我們倆正說著話,楊傑的手機響了,楊傑從口袋裏拿出來一看,笑了。我很好奇,望著他,楊傑說:“正說著常小娟,常小娟的電話就來了!”
我連忙擺手說:“就說還沒找到我!”
楊傑很為難的樣子,說:“我跟她說了幾次,她以為我是在騙她,都跟我說話帶刺了,你這不是害我嘛!要不,你自己親自跟她說不在吧!”
楊傑把手機遞給我,我無奈,隻好按下了接聽鍵,手機裏立馬傳來常小娟的聲音。小娟說:“楊傑,大印還聯係不上嗎?他不可能這麼久不跟你聯係吧?我找他有急事呢!”
我學著楊傑的聲音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他不在了,你再打來電話,我報警說你騷擾良家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