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站在原位,透過厚厚的玻璃直愣愣地望著她,對她憨憨地笑著不收嘴,終於她受不了了,重新看向我這邊,我指了指門口,她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走到掛號室的門口,門開了,小護士走出來,紅著臉問我:“什麼事呀?”
我說:“能不能幫我個忙掛個號?”
“你要掛哪個科?”小護士的牙好白,笑起來真好看,柔柔地問。
我的雙眼放電,輕輕地答:“血液科,可以嗎?”
我才說完,鴿子忽然間走過來,挎著我的胳膊,一句話不說望著小護士,小護士立刻收起了笑容,說:“不好意思,我是新來實習的,實在是幫不上您們的忙!”
望著小護士走回掛號室的身影,我又想起了那句歌詞: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唉,多好的一招,就這樣被鴿子無形中給化解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不好埋怨鴿子,很失望地退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來,心裏麵很是著急。鴿子挨著我旁邊坐下來,在我的耳邊說:“還是回去吧,醫院這麼多病人,即使掛上號了,也不定哪天能住上院呢,不在這裏耗著了,回家去吧!”
我搖了搖頭,說:“再等等,我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
“不許你再想這個辦法了!”
我裝傻,問:“怎麼拉?我想找個人幫忙掛號,又沒有做什麼,你幹嗎不準啊?”
鴿子小嘴一撅,說:“你萬一看上人家了呢?我在住著院,你借著機會跟人家親熱去了,那我還治病幹嗎,不如在家等死算了!”
“瞎說什麼你?我哪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
“你不是,那剛才你幹嗎呢?”
“剛才不是瞧著那個小護士站在裏麵嗎?想和她說幾句好聽的,讓她幫一下忙嘛!”
“那你怎麼不問裏麵另一個中年醫生呢?”
“中年醫生沒有往外麵看啊,我又不知道中年醫生叫什麼,和人家不熟,怎麼能找人家出來幫忙?”
“那你這麼快就和人家小護士熟了嗎?人家看了你一眼,你就上心了,那今後豈不是打著照顧我的旗號,天天找她?”
“暈死,你真會聯想,懶得理你!”
鴿子噗哧一聲笑了,說:“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沒有看中人家,隻是想幫我早些掛上號而已!”
“既然你知道,那你還瞎說,氣死我了都!”
鴿子把頭貼在我肩頭,嘿嘿嘿地笑著,伸出小手捏著我的鼻子,說:“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小護士那麼色迷迷地看你嘛,憑什麼呀,就掛一個破號,還要讓她多看幾眼!”
我被氣樂了,說:“看幾眼怎麼了,又不能掉一塊肉!”
“就不許看!”
“那人家還有看你的呢,難道我還要把人家打一頓?”
鴿子昂起臉望著我,嬉皮笑臉地說:“難道你沒有動手想打羅傑?”
我翻眼瞪她,不跟她辯駁,鴿子說:“看看,生氣了吧?好了,好了,誰想看誰就看吧,但不許你和人家說話!我都不和那些看我的人說話的!”
我還是不理她,她便拉開我的手臂,撓我膈肢窩的癢癢。我忍著癢,依然不說話,坐在椅子中苦苦地想著辦法,一個中年男人坐到我的另一側,問我:“你們是想掛哪一科的號?”
我以為他也是來看病的,一個人等得無聊,想找一個人說說話,我便說:“想掛血液科門診,人太多了恐怕今天掛不上了。”
他說:“是第一次來嗎?”
我說:“是!”
他說:“掛上了門診號,醫生會給你做全麵的檢查,許多檢查都是無關緊要的,檢查時遭罪不說,還花冤枉錢!”
我說:“不掛門診號,也沒法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