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市長奧蒂斯收到了南卡羅萊納州的霍恩·海恩寫給他的一封信,信中說有人給他送來了一份《解放者》,並要求他核查一下出版者的名字。奧蒂斯回信說,他發現這份不起眼的的報紙是一個窮苦的年輕人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洞裏印刷的,他惟一的助手是一個黑人男孩,各種各樣的膚色的人都支持他的觀點,他們都微不足道,不足掛齒。”
然而,這個吃飯、睡覺和印刷都在那個“光線昏暗的洞裏”的窮苦年輕人卻用他的努力、思想和文字,使得整個世界都開始思考他所提出的問題和觀點。
但是,這樣的危險分子在當時的許多人看來是必須被鎮壓的。南卡羅萊納州的警戒機構懸賞1500美元,要求對所有被發現傳播《解放者》的人予以逮捕和定罪。有一個州或兩個州的行政長官對此報的編輯者也懸賞捉拿。喬治亞州的立法機構明文告示,以5000美元的巨額獎賞捉拿加裏森的人。為加裏森所從事的事業呐喊助威的人幾乎沒有,因此,加裏森和他的助手到處受到人們的攻擊和指責。
由於支持加裏森的事業,保護加裏森的印刷機,一個名叫洛弗喬爾的牧師在伊利諾斯被一群暴民所殺,而在被譽為“美國自由傳統的搖籃”的馬薩諸塞州,憤怒地要求嚴懲這位“廢奴主義者”的卻是聚焦在一起的所有的實業巨頭、權威人物和文化名流。在黑壓壓的人群中,隻有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律師溫德爾·菲利普斯要求走上高高的講台發表演說,他所發表的這篇演說在法納爾廳是聞所未聞的。
站在講台上的溫德爾·菲利普斯一邊指著那些掛在牆上的肖像一邊說:“當我聽說紳士們確定把在奧爾頓殺害了洛弗喬爾的凶手的名字與奧蒂斯、漢考克及亞當斯這些熠熠閃爍的名字相提並論時,我想這些畫上原本緊閉的雙唇一定會發出憤怒的聲音,給予那些懦弱膽小的美國人,那些對死者進行造謠誹謗的無恥小人以最嚴厲的譴責。在我們所生活的這片神聖的土地上,清教徒和先驅者的鮮血無處不在。根據那個逝去的靈魂的所作所為,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每一片沙灘、每一片耕地、每一枚青翠的樹葉、每一隻鳴叫的昆蟲,甚至連樹木中流淌的汁液,都滿載著對他的記憶。”
整個國家都為一些火熱的心靈所激動、所振奮。漫長而激烈的衝突一直存在北方的先驅者和南方的種植園主之間,即使在遙遠的加裏福尼亞,兩種勢力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對立。這種衝突隨著內戰的爆發也達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在戰爭結束之後,曆經35年不屈不撓英勇鬥爭的加裏森以國家貴賓的身份受到了林肯總統的接見,他又看到了在薩姆特要塞上空迎風招展的星條旗。為他的到來致以熱情洋溢的歡迎詞的是一個被解放的奴隸,而這個奴隸的兩個女兒,這兩個如今再也不是奴隸的姑娘,為加裏森戴上了她們親手編製的一個美麗的花冠,以此來表示對他的無限感激。加裏森的功績將永垂青史,他點燃了明亮他人心靈的火炬,並且這火炬代代相傳,最終照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