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客氣的打掉她的手:“崔隊,我作為死者家屬被法醫用手指著,我要投訴!”
紅姐挺起胸脯,月眼眯成縫,狠狠瞪她:“對,投訴她!”
“哎呦,都消停消停吧!”崔隊頭要炸了,“崔環,立馬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樣品采集好,標記做好,立馬回公安局!”
崔環剁了剁腳,冷哼著繼續采集,不再看我。
不過那動作倔生,明顯是帶氣的。
“風暖,這位……嗯,蔣紅,我代表警局道歉,不過你們二位真的得去做躺筆錄。”崔隊撓了撓頭,笑的圓滑。
我心裏暗歎崔隊老狐狸,不過事做到這份上,我也不能不順著,隻得把包袱丟給紅姐。
紅姐點點頭:“行吧,隻希望你們快點破案,這孩子十來咱T市旅遊的……”
說著,又哭了起來。
崔隊皺眉,明顯沒想到:“死者的父母通知沒?”
我搖頭:“不知道如何交待,警局代為通知也是好的。”
紅姐緊張的抓住我的手:“要不然等出了真相再通知?”
我堅定的拒絕:“紅姐,孩子死了,元老有第一時間的知情權,現在通知已經晚了,崔隊……”
紅姐似乎恍然,攔住我的話:“不用麻煩崔隊了,還是我來吧!”
說完,摸出電話朝警戒線外走去。
我歎氣,心裏也是悶得很,如果元朗當時對我就有了心思,那他這番前來必定是為了我。
如今死了,我難辭其咎,真他妹的是飛來橫禍,不得不躺槍啊……
“一會我跟著回去。”我指了指外麵,“就不坐警車了,有車,另外一個小時的時間差能做很多事,以我的專業來看,不是墜樓,是凶殺。”
周青點頭:“會查一下周邊的錄像。”
“你的專業?你也是法醫?”這時低頭忙碌的崔環,突然抬頭。
嗯……說話沒注意,總不能說自己的專業是看見鬼吧。
於是乎,我淡定的瞎說八道:“張馳也是法醫,不過也是刑警,他是我鐵瓷,耳濡目染。”
“哼!耳濡目染比得上我寒窗苦讀和豐富的經驗?”崔環頓了頓,“時間會證明給你看!”
我聳肩,覺得好笑,時間隻會證明你是多麼自大多麼蠢!
當下,也沒再理會,隻是告訴崔隊一會走的時候我會跟上。
說完,走出了警戒線,將手套摘掉。
顧擎和紅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說什麼呢?”我走到倆人身邊問。
“說死因,顧擎剛才在警戒線往裏麵看,這麼遠的距離竟然和你說的一摸一樣。”紅姐驚歎。
“默契。”我微微勾起嘴角,“元老那邊?”
“打了電話沒人接,不是忙就睡覺了,我編輯了短信,發過去了,但想著這麼做總是不好。”紅姐正忐忑,突然手機鈴聲響了。
紅姐低頭一看,沉了臉色,接起來:“小紅,我兒子怎麼了,怎麼死的,你說清楚!”
“元大哥,對不起,我沒看住,他說出去溜達溜達,就……”紅姐哭得稀裏嘩啦。
元朗在那邊幾乎喊上了:“你別和我說這些,我這就過去,手機開機!”
說完,電話斷了。
我安撫紅姐,顧擎拍了拍我的肩,回頭見他安慰的神色,估計怕我自責。
我搖頭示意沒事,早就不是玻璃心了,雖然有些自責,但卻沒有想不開。
畢竟元朗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再者,這件事和高力應該沒關係,所以壓根不是我的錯,隻不過死在T市,總要給元老交代的。
而那個交代的觸發點,就是死在水裏的出租車司機。
“扭斷頭溺水,死後跳樓……”我呢喃著,突然找到了相似的地點。
夢裏那個司機身上並沒有水,所以第一死亡現場也不是水裏。
這一點和元朗何其相似。
司機大叔說元朗救不了他了,但是我要救。
這句話將他倆再次緊密聯係,司機大叔像元朗求救過?
“紅姐,元朗在一個月前,來過嗎?”我問。
紅姐抽搭:“怎麼可能來過,不可能。”
“是嗎?”我疑惑,首先元朗應該無法看見鬼,所以也無法看到司機大叔才對。
“風暖,走了!”警車響起,警戒線內,幾個警察抱著元朗的屍體緩緩走出來放進車子裏。
崔隊讓我和紅姐回隊裏,我能跟著顧擎走,但紅姐必須做警車。
我表示理解:“手機別讓她關了,死者父親要隨時聯係,還在烏魯木齊。”
崔隊點頭說好,帶著紅姐離開。
緊接著我和顧擎也開車上路,後視鏡恍恍惚惚,我回頭望去,見著是一直呆在原地不動的元朗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