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情況緊急,他們用了多半天的時間。
黃教授消耗很厲害,精神疲勞,體力也不怎麼樣,但最後終於知道了結果。
那個護士長說,當年的女人被送進了監獄,不知道為什麼盼了30年。
30年什麼概念?
我捂住嘴巴,剛丟掉孩子的女人在社會強勢力下進入了監獄,一直到現在。
難怪顧擎會哭。
我渾身發抖:“胖子和黃處去找了,別急,別急。”
時間滴答滴答,度秒如年。
顧擎瞳孔散開,有些無力。
我摸著他的手,試圖給他力量。
直到過了淩晨,顧擎才擦了擦臉:“小暖,讓你擔心了。”
“別想太多。”我安撫。
顧擎苦笑:“我最在乎的女人不過兩個人,你和我母親。我欠你的多,欠她的更多。”
“等媽媽出來,我會好好孝敬的。”我拍著她的背,“一定沒事的。”
顧擎笑了笑:“我們一起孝敬。小暖,我這話,你以後會懂的,我的心境……”
“我真的懂。”我強調。
顧擎隻是搖搖頭,說我現在懂得不徹底。
剛要和他爭辯,不自覺的停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吵什麼?
將近淩晨三點。
我的電話響了,是胖子的。
如同鬧鈴一般,屋子裏四個人都來了精神。
接通免提,胖子大喊:“找到了,快來,在B市監獄,我給你們發地址!”
顧擎瘋了般站起來往外衝。
我讓黃教授去休息:“陪到大半夜,快和黃齡去睡吧,人明天就接回來了。”
黃教授點頭,那樣子欲言又止,到最後隻歎氣:“去吧。”
夜晚的T市,第一次讓人厭惡。
我們甚至希望,能縮地成寸,立馬到B市。
三個小時後,天剛剛亮。
B市監獄門口,胖子衝我們招手。
無話,隨著胖子疾步快走。
在一個審訊室裏,我們見到了一位麵容姣好卻滿頭花白的女人。
她雙眼無神,像是死了一般。
聽到我們開門,也不曾抬頭半分。
顧擎撲通一下跪在審訊桌旁邊:“媽!”
那女人的手動了動,隨後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跪在眼前的顧擎,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你說什麼?”
“媽媽,28年前,您在第三醫院丟失的男孩,是我。”顧擎字字清晰,“媽,您把兒子丟了,兒子來找您了,媽媽!”
女人渾身哆嗦起來,摸著顧擎的臉顫抖的如篩子。
半晌,滿臉全是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媽!”顧擎衝進女人懷裏,“媽媽,咱們回家。”
“走!”顧擎起身拉著女人就往外走。
“不行,得等會!”胖子攔住,“30年的期限還沒到,黃處正在想辦法。”
戾氣。
顧擎就這麼看著胖子,眼睛裏的冷如刀子般剮人。
這樣的顧擎是陌生的,我拉住顧擎,剛要說話。
突然身後爆發出一聲沉寂了許久的委屈,聲音之大,充斥著整個審訊室:“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