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下輩子希望我們會遇到。”譚傑流了淚,“我看不見你,也聽不到你說話,你好好看看我吧,以後就算為了你,我也會好好生活,放心去吧。”
沈芷已經哭成了淚鬼:“我愛你。”
譚傑哽咽:“我愛你,一路順風。”
眼下,沈芷的魂魄在慢慢消散,然後就看到一抹金色順著消散處飄到了我的身子裏。
隻是這次卻不是渾身暖,而是從小腹開始灼熱,那股子熱燒的人難受,留得卻是冷汗。
我擺手讓等在其他座位上的黃處將譚傑帶走。
“你,謝謝。”譚傑起身。
“不客氣。”我擺手,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小暖,你怎麼了?”黃處帶了譚傑跟前,銬上手銬,用毛巾蒙上,以免引起圍觀。
我牙齒打顫,卻編了瞎話:“突然肚子疼。”
“我送你回去。”黃處說。
我搖頭:“先把譚傑送回去吧。”
黃處嚴肅:“急什麼,在車上還能跑了?”
我拗不過,隻能點頭,不過事實證明我沒強扭就對了,車上,小腹處燒的越來越厲害,似乎要將肚子燒出個窟窿。
譚傑看我這副模樣皺眉頭:“風暖,你怎麼樣?”
我覺得好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謝我,倒不如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譚傑受傷轉的手把件一停,搖了搖頭:“不能說。”
我和黃處對視一眼,心知譚傑這句話已經是鬆動了,畢竟他以前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卻說不能說,這什麼意思?就是知道不能說唄?
“你知道傅翟死了嗎?”黃處問他。
譚傑明顯一愣:“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凶手死的,本應該結案的,但是,警方傻,可我們不傻。”黃處點到為止。
譚傑額頭上出了細細的冷汗,但卻仍舊不肯說什麼。
等到了我家門口,黃處要扶我下車,我拒絕了,隻是告訴譚傑,沈芷生前的原話:“她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減刑,我會盡最大全力,可權利,卻是掌握在你自己手裏。”
隨後下車回了家。
躺在床上,翻著個的撲騰。
若不是壞了孩子,我都懷疑自己姨媽痛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
雖然小腹還是疼,但慢慢開始變弱。
那股子熱量,順著小腹向四周擴散,直到最後,渾身抖暖洋洋的。
舒服的讓人出了聲音,汗液從每個毛孔鑽出來。
包裏的道器似乎有了動靜,銅鈴在響,隱隱約約的並不清晰。
慢慢的,我意識開始薄弱,卻不是強迫的。
好似在繈褓裏的嬰兒,直到熟睡。
但有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夢裏。
這是一處紅色的空間,四周都是熔岩,我隻覺得暖,並沒有想象中的燙。
然後就見在四周的熔岩中,一個個陣法開始在我腦子裏演練,一遍又一遍。
三十九個陣法清晰無比印刻在腦子裏後,又開始了一些奇怪的紀實記事。
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傳承嗎?”
感受著一夜之間充實的大腦。
“我這要是出去擺攤捉鬼,絕對大賺了,師父當真沒虎我!”我蹭的坐起來開始哈哈大笑。
好景不長,我就被屋子裏的臭味熏到了。
讓人更無法接受的,找了半天,最後發現,臭氣的來源,竟然是我自己。
身上,床上,全是黏糊糊的臭熏熏的液體,有的地方已經半幹了。
“是和傳承有關係還是孩子的問題?”這些東西是褐色的血。
我連忙起身,著實洗了洗,又覺得害怕,就打算去醫院。
可是到了外麵才發現,並不是早晨。
一看時間,吃了一驚,這哪裏是睡了一晚上,竟是到了轉天下午四點半。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沈括就要在西山山腳下交易靈車。
所以我必須趕快,索性去醫院驗了血,說孩子沒事。
雖然不知道那汙穢哪裏來的,但孩子沒事我也就放了心。
於是拿上道器,趕往西村。
車上,閑著無聊間瞥向自己胳膊抽血的位置,發現淤青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是這次身體有了質的飛躍,那些汙穢是雜質?
“噗!”我忍不住笑出來,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畢竟又不是寫小說。
等到了沈括家門口,才發現他在做靈車沒有出來。
我自顧自的坐在院子裏等著,直到晚上十一點,廂房的門開了,一輛紙紮靈車被緩緩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