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胖子辛辛苦苦洗完碗上樓,大月才起身,說太晚了得回去。
我忙攔著:“不住下?”
“不了。”大月搖搖頭,半天才嘟囔出來一句,“我媽搬過去和我住了。”
“阿姨?”我和胖子都不解,畢竟阿姨和大月的關係,用冷漠來說再不過了。
大月笑了:“還能是因為什麼,被甩了唄,你們就當我是不忍心她被丟在垃圾桶好了。”
“大月……”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呦,沒事,別弄得這麼傷感。”大月擺擺手,拎著胖子的耳朵就往樓下走。
胖子一路哀嚎,倒是衝淡了剛才的傷感。
等到送走大月和胖子,我才發現顧擎不見了,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短信:我回家收拾衣服,過幾天搬過來。
收拾衣服需要幾天?是去安撫華清了吧!
那剛才做的又算什麼?
我諷刺的笑了笑,管他做什麼,不當真就是了!
回到臥室,住著屬於自己的房間,無比踏實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接到了紅姐的電話,讓我去毛料市場看新店。
一出來渾身都被微風吹的癢蘇蘇的:“這才是生活……”
紅姐在毛料市場的的店空了,已然盤了出去,邊走目光起輕掃,隨後一愣,老蒼的店門口竟然有人在打理!
我連忙走過去,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人並不是老蒼,而是一位大約五十歲的女人,身子矮小瘦削,臉上有少許褶子和雀斑,一雙大眼渾濁無光。
“姑娘,你買毛料嗎?”她見到我連忙走過來,眼神殷切,眉間是褪不去的愁色。
我心思一動:“我記得這攤位以前是老蒼的,他不做了嗎?”
話音剛落,女人立時跨了臉色,畏畏縮縮的看向我:“你放心,他會的我也會,價錢還便宜。”
我不明白女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回答,連忙解釋說與老蒼是故識,隻是好久沒見到他了,今天看見有攤位很驚訝,所以打聽一下他的消息。
女人抬眼看我,似乎不敢相信老蒼有我這麼年輕的朋友,半晌眼裏竟是含淚,最後還是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決心:“老蒼……他失蹤了,生死不明。”
這事兒在我意料之內,老蒼被帶走那天紅姐是看到的,我心下鬆了一口氣,沒死就是大福。
但又忍不住好奇:“既然你知道是失蹤,為什麼不報警?”
老蒼被帶走應該有些天了,女人一聽忙時搖頭說不能報,細問之下才知道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威脅信:報警就撕票!
女人歲數看起來比我老娘都要大,被我問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喪盡天良的,是要逼死我們……嗚嗚……”
我聽著心裏難受,老蒼這事兒有一半是怪我的,本來隻是家裏有困難,如果不是我鼓動他報警,最多是被錢為難,也不會被綁架。
女人的哭訴聲壓抑著越來越小,我越來越愧疚:“您好好和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忙。”
她一聽,半信半疑的抬眼看我,也許是見我目光堅定,竟是擦幹了眼淚,又問了聲真假。
“真的。”我毫不猶豫,又細問,“你好好和我說道一下,我以前聽老蒼說孩子病了,但我給了他翡翠去賣的啊,家裏的錢怎麼又沒了?”
我本來隻想問問來龍去脈,但沒想事情比我想象的複雜了太多。
女人名叫韓茹,與老蒼算得上老年幸福,他們三年前得了個小兒子,大兒子也有二十七歲了,年輕有為,老蒼的生意有一半都是大兒子在幫忙,但一個月前小兒子查出白血病不說,就連大兒子也車禍肇事,全責,遺憾的是,不僅被撞的人當場身亡,就連大兒子也死了。
夫妻倆雖然傷心,但對於受難者父母更是心懷愧疚,肇事者死了自然不能坐牢,夫妻倆商量拿了家裏二十萬去賠償,那邊雖然難受卻明白同理心,最後隻收了十萬。
就這樣夫妻倆將所有的心思撲在了小兒子身上,一心想讓小兒子活命。
但詭異的事情卻在車禍第七天晚上發生了,老蒼夫婦開始每天晚上十二點收到匿名電話,不接通就一直響,接通了也不說話,很是滲人。
“是不是惡作劇?”我不好意思的打斷,“也許是那家父母不甘心報複?”
韓茹搖頭,眼神帶著驚恐:“不會,我們是生意人,最會識人,那對夫妻是真心理解我們又怎麼會做惡作劇,尤其是第八天。”
韓茹說電話連續想了七天,第八天早晨竟是收到了一封白色信封,裏麵卻是血書,血書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寫得,要求是讓老蒼夫婦用一百萬買冥幣燒給他!但明顯和之前那個信封是一個人寄的,因為信的落款都是一輛靈車。
“靈車?”我渾身一抖,“兩個白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