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了眼貴賓病房還冒著熱氣的浴室:“你還能自己洗澡,怎麼我一喊你,你就摔倒了?”
“咳咳……”顧擎一陣咳嗽,“我的腿還在恢複期,隻是沒有力氣,支撐不了太久罷了。”
說道這裏,突然頓住,半晌話裏竟透出一股絕望:“恢複得好?的確能扶著牆自己洗澡了。”
“你……”我愧疚的張了張嘴,“是我誤會了,袋子裏是王媽給你換洗的衣服,你穿上。”
聽著背後稀稀稀疏疏換洗衣服的聲音響起,心砰砰跳,半天顧擎才說好了。
一回頭,卻見他目光灼熱的看著我。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被他盯得窘迫,“至於你的身體,我看恢複的很好,別灰心。”
“我父母也說這次的婚才結對了。”顧擎看著我話題一轉,虛弱的臉上泛起笑意。
那黑眸熠熠生輝,這個病弱的男人,陡然像是活了一般,單是眼睛就無法讓人深深沉醉。
“什麼意思?”我捏了自己一把,暗罵沒出息,琢磨著他這話有些不對勁。
“風暖。”
“啊?”
“我們來真的吧?”
“啊?”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真的嫁給我吧!”
我瞪大了眼睛,試圖看穿顧擎火熱的眸子裏的玩笑成分。
但是,根本沒有!
我立時慌了:“顧擎,你說什麼呢?你當時怎麼答應我的?反正你現在也沒搞垮高家,我們現在誰都不欠誰的,之前的合約到此結束!”
我被刺激的說了一堆話,失措的逃離了病房。
不敢回頭看他的反映。
一路上都覺得膽戰心驚的。
我的天呐,今天這一天犯了什麼忌諱!
最後一跺腳,輕啐一口,朝著大月家走去。
天色已晚,還是回家睡覺麻痹自己的好。
等到了大月家,發現已經睡了,於是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晨起來,渾身疲憊,眉頭皺緊。
這一宿都在做噩夢。
夢裏,在顧家和醫院兩番見到的女鬼,就站在門邊盯著我,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淩遲。
顧家的女鬼,肯定和顧擎有關係,是顧擎死去的妻子嗎?
這個想法,讓我不爽。
正想著,胖子來了電話,讓我馬上去警局。
好在大月已經去上班,隻給她發了個平安短信,免於了皮肉之苦。
吃完早餐,第一時間去了警局。
張胖子見我這樣直搖頭:“你看你這黑眼圈?”
“查的怎麼樣?”我把玩著他桌上的文檔。
“姑奶奶,你把我的資料放下!”胖子有些無奈,揉了下睛明穴,“你對你爸媽還有什麼印象,做什麼的知道嗎?”
我搖搖頭,爸媽空難的時候我還小,也就七八歲,不然也不會對高家感情那麼深。
胖子擺出一副頭疼的架勢,說很奇怪警方根本查不到我父母是做什麼的。
“怎麼可能?”我有些驚訝,但有覺得是年頭太久了,“我家沒什麼朋友,也就知道高家,你不如去問問高力她媽。”
胖子小眼翻我,說他昨天問了,對方也說不知道。
“怎麼可能,張敏說我們兩家是世交啊!”我不解,一般朋友不知道對方的營生還好說,但世交,不知道根本不可能。
想著這麼離奇的案件牽扯到我父母,如今張敏又隱晦不說,我隻當是有什麼隱秘,就說我親自去問。
剛走到警局門口,張胖子追了出來拉住我,神情嚴肅的讓我做好準備,我迷茫的問什麼,讓他別搞氣氛,他卻說我父母並非空難死亡。
我當場就蒙了:“那場空難我查過,確實存在啊!”
“存在是存在。”胖子皺眉安撫住我的肩,“如果你昨天給黃處的名字沒錯,你父母就不在當年喪生的乘客名單中,而且根據航班信息,你父母根本買那個航班的機票。”
我晃了三晃,隻覺得腳底下虛浮,根本站不穩了,腦子裏嗡嗡的,眼前花白,聞警官扶住我,讓我冷靜。
我直愣愣推開他,噙著一股子勁兒往高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