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近路?我詫異的抬頭看了眼在車前不遠處等著我的沈芷,心知她在繞路。
低聲問司機:“這最近有沒有死過一個人?”
司機師父不由得發抖:“大晚上的,提這個多晦氣,這裏又不是華爾街,哪兒有那麼多商人想死的。”
我聞言道謝,等到車駛離視線,沒了車燈照亮,遠處路燈帶來的光就差強人意了。
這是C區中心的中心位置,四周的樓形態各異,能在這裏置辦得起辦公樓的,基本上是大公司,都有自己的文化,幾乎從外在裝修風格就能看出企業的性格。
我順著沈芷的眼神看去,是一個空地,這空地是被四個建築圍起來的,格局讓人不太舒服,但對於風水也說不出來個四五六。
“這就是你說的案發現場?”我皺著眉頭問。
沈芷點了點頭,飄到空地的正中心位置附近,又指了指最中心的位置。
我好奇的走過去,停在沈芷一米之外,抬頭正好看到西麵的天上,一輪殘月被烏雲擋住,氤氳著讓人發悶。
“沈芷,你叫我出來到底什麼目的?還不說嗎?”我故意抬腳,往中心邁。
聽到我的話,沈芷明顯一驚,眼睛卻下意識看我的腳。
我微微一笑,收了回來,越發確定這裏麵有貓膩。
沈芷見狀,愣住,抬頭看我迷茫的搖頭。
我冷笑:“別裝了,出來前,我給警局的人打電話,他們說你出事的地方在D區,車禍死亡。”
這話說完,沈芷臉上的表情,漸漸凝住,半晌,臉上的迷茫變得猙獰,滿是怨恨的神色,眼看著就要朝我撲來。
我背著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驚,快速閃躲,抬頭一看沈芷竟是揚起得逞的嘴角。
覺查出身體驟得變冷,低頭一看,竟是不小心進入了中心地位,看她這幅模樣,空地的中心應該就是陷阱了!
還沒來得及想通,就見沈芷快速的撲了上來,我驚駭的發現,手上的戒指竟是對她沒了半分威脅力。
怎麼會這樣?
我之所以敢和她來,就是因為金紋紅戒的緣故,想著一旦發生意外,就借著戒指拖延擺陣法,但卻漏算了此處,功虧一簣。
沒了戒指的保護,麵對沈芷的怨氣,等著我的隻有死路一條。
我當真害怕了,倒吸一口大氣,憋足了拔腿就跑。
但沈芷哪裏肯讓我離開,快速飄到我麵前,就要迎麵撞上來。
我機警的下蹲側翻,躲過一劫:“沈芷,我們談談!為了還被關著的譚傑。”
我在賭,賭不管有什麼陰謀,沈芷對譚傑的愛是真的,雖然我不了解男人,但是第一次見麵李冉小姨說譚傑是李冉的嫖客時,沈芷眼神做不了假。
果不其然,幾乎要害到我的沈芷停了下來,眼裏卻依舊凶狠。
我慢慢扶著地麵站起來,不敢刺激她:“你先冷靜,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讓我死,但是你看我跑的速度,再看你跑的速度,這大晚上的,根本沒戲,就算我死,也想做個明白鬼,行嗎?”
沈芷聽完,徹底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是眼睛怨紅,但卻沒了一言不合就殺死我的架勢。
我偷偷舒一口氣:“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沈芷露出一臉嘲諷,明顯不會說。
“是不是譚傑?”我又換了另外一種方法。
出乎意料的,沈芷竟露出懷念的神色,搖了搖頭。
我胸口起伏,已經從焦慮變成了恐慌,我不得不承認李冉死後被改魂,沈芷死後被威脅,凶手的目標都是為了殺死我。
可是為什麼?
我風暖從小失去雙親,被高家養大已經夠苦的了,活的膽戰心驚,沒感覺得罪什麼人,但想起師父所說的被篡改的烏陰命格,免不得心塞,到底是誰用如此繁複的大手筆要殺死我,為什麼不直接來殺我,而是屢次利用鬼?
還有這空地一定是某種不好的風水地,因為到現在我的身上還是冷的,不是外界引起的溫度變化,而是從骨頭縫往外透著的那種冷,聯想起失效的戒指,更像是陽氣被瀉走了的感覺。
除了那次在審訊室,我就沒再見過沈芷,到底是誰這麼了解我,連戒指的秘密都知道?
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恐懼,卻也從未有過的冷靜,分析利弊後緩緩開口:“沈芷,你我無冤無仇,如果不出我所料,你應該是被威脅致死。”
說完,果不其然,沈芷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