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損失了很多錢,但是建設商貿中心以及周邊的小區和樓房,周豹自信還是能摟回來的。就在周豹慶幸整個事件過去了,一個被他遺忘的人給整件事情帶來了轉折。
又是新的一周,對於陳紅軍來說過去的一周是人生最灰暗的一周。兒子在醫院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終於在周一的時候清醒過來。這讓陳紅軍緊繃的那根弦鬆了下來,可以喘口氣休息下。農民的樸實和善良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因為住院沒有收費,所以和白碧玉商量了一下,想把沒有用到的錢都給老鄰居送回去。
盡管那天以後鄰居和工友很少再來看過,陳紅軍知道大家都不富裕,也沒有錢能借給他。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些鄰居已經在黑龍會的威脅和利誘下離開了這個城市。
等陳紅軍下車走到村口的時候,發現自己拿熟悉的村莊都已經成為夷為平地。自己那個溫馨的家也不存在了。眼前一覽無餘,直接就能看到村後麵那顆老槐樹以及那一片楓林,整個村莊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
陳紅軍一下愣了,拉住一個拾破爛的乞丐問道:“你知道陳家村發生什麼事了麼?怎麼現在成這樣子了啊?”
“你不是陳家村的吧,幾天前的晚上這個村子的人都搬走了。一家都不剩,村子是前天推掉的,好多家裏都有好多東西,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多人都說這個村子邪門。”乞丐像是給陳紅軍講鬼故事似的,神神秘秘的。
陳紅軍聽了個大概,失魂落魄的走了。兒子剛好,現在家就沒了,雖說陳紅軍在陳龍被送往醫院的那顆已經做好在那苛刻的協議上簽字的打算。但是,現在家突然沒了,讓陳紅軍心空了一大片。
回到醫院白碧玉見丈夫失魂落魄的,還以為又被那些小混混威脅呢。關心的問道:“紅軍啊,怎麼了,是不是那些小混混有趣家裏搗亂了?”
陳紅軍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見妻子關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哭了出來:“碧雲啊,這些年可苦了你了,要是當初你回家就不用受這些苦了,這些年跟著我不但讓你受罪,孩子也差點沒命,現在家家也沒了,是我連累了你們娘倆。我真沒用,我真是個窩囊廢!”
說著狠狠的抽著自己嘴巴,沒一會臉頰腫的老高。白碧玉見狀一把抓住陳紅軍的手,抱著他痛哭:“紅軍,不要說了,沒什麼受罪不受罪的,你就是去乞討,我也跟著你。現在兒子也長大了,這樣的生活我已經很滿足了。”
陳龍的姥爺叫白林,文革期間因為家裏的成分不好而被批鬥,下放到陳家村。年僅8歲的白碧雲經曆了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時光。也是那時陳紅軍的爸爸見到白林是個讀書人,就偷偷給他點吃的,讓他教陳紅軍知識。白林因為照顧不了白碧玉就把她托付給陳紅軍的父親照顧。
因為缺少吃的白碧雲顯得特別的瘦小,白碧雲因為營養不良經常生病。大白碧雲三歲的陳紅軍,趁著給生產隊放牛的空當,給白碧雲抓青蛙,采野果。有一次,為了給白碧雲采野杏摔下山崖,摔斷了小腿。
也許是日久生情,白碧雲為了和陳紅軍結婚不惜和家裏鬧翻,白林也是一氣之下跟她斷絕了父女關係。這些年也就白碧雲的母親擔心女兒,偷偷的讓大兒子出差的時候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