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切與你走不到盡頭的人,皆為路人;
而與你走不到盡頭,卻留在你記憶裏隨你走到盡頭的人,則為路人甲。
楔子一
看著站入畢業生隊伍裏的她,我突然想起她微笑著站在軍訓隊伍裏的模樣。臨近畢業我終明白,原來四年時光並未改變她的任何東西。她依舊叫做沈琳。依舊笑靨如花。依舊青春。依舊與我無關……
刹那間我感覺大學仿佛是一個短暫的人生,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在此聚集四年,畢業後便各自離去——仿佛是在世的人們必須死去一般不可改變——而畢業酒會,就恰似臨終告別時的悲哀大會。
楔子二
對麵的牆頭掛著貝曉濤幾張素木裝裱的大照片。其中一張照片裏的貝曉濤披著一頭直直的長發,抱著吉他笑得陽光燦爛。其餘的則都是藝術照,且一律古典。有一張她穿著男性軍裝,英姿颯爽。從氣質上看,頗有當年川島芳子的冷豔。還有一張是穿著旗袍坐在一把長長的藤木長椅上,感覺像極了《花樣年華》裏的張曼玉,隻是略顯年輕,妖嬈不足。
貝曉濤的寫真照旁邊還有一個特殊的相框,裏麵都是一些貌似盜攝而來照片,拍攝的都是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群,表情各式各樣,無法逐一形容。整個相框右側下角有一張白紙條,上麵用圓珠筆端端正正地寫著三個字: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