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那你還要去!?你想好了嗎?”月老似乎有意要阻攔投的此行。
\t“嗬嗬,我想好了!”投的笑中帶出了一絲絲永遠地氣息。“活得夠長了,我的老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再活下去,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t月老默默地低下了頭,似乎投的這句話讓月老想到了他自己,因而,不安地低下了頭。
\t“好了,你們五個在這裏休息一下,明天,我們一起出發!”投起身站了起來,他的手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他的長槍。
\t五個人被俞和庸安排到了旁邊的屋子內。五個人當中,仆卉和影最先進入了睡夢之中,其它三個,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相互瞪視著,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最後,卻相互無視,地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t誰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非常突然地失去了意識。反正睡夢中,誰也沒有遇到誰。在各自的夢中,都有著不同的遭遇。
\t弭被搖晃醒的時候,他經過了一個夢的結尾,另一個夢還是醞釀之中。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影站在他麵前。
\t“該起了!那個胭都來叫兩次了!”影拉了弭一把。“再不起,她就直接進來抽你耳光了!”
\t弭翻身坐了起來,旁邊的鬼火與拇指也剛剛起來,兩人同樣是很晚才睡著,所以起床的過程是非常的困苦。
\t早飯,五個人是與投和胭一起吃得,非常豐盛,都是些很難見到的食物。食物的美味之外,還有著濃烈的送別味道。
\t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投突然說了一句話,讓五個人都無心再吃下。
\t“這一趟,你們要做好死在那裏的準備!”
\t鬼火的手裏抓著食物,停在了嘴邊,眼珠在其它四人的臉上,轉來轉去,吃得興高采烈的神色,漸漸暗淡了下去。
\t仆卉嘴裏塞滿了食物,正起勁地咀嚼,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想說些什麼,卻忘記了嘴裏已嚼碎的食物,直接噴到了影的臉上。
\t影急忙向後閃躲,可臉上還中粘上食物的碎屑。
\t“嘿嘿嘿!”胭的笑聲都沒有平時的爽朗。
\t“投,我們不會害怕的!你放心吧!我們接受這項任務地時候,就知道這是絕對要付出代價的!”拇指臉色沉重,非常嚴肅地說。
\t弭忍不住看了一眼拇指,這小子什麼時候也這麼能胡扯了!弭眼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t“出發!”投看了看幾個人,堅毅地站了起來。幾個人跟在投的身後,走出了專門給他們吃早飯的房間。
\t外邊的燈光明亮了許多,已可以看清對麵有許多人,正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他們。站在最前邊的就是月老,他的旁邊是另一個略胖的老頭,精神矍鑠,神情嚴肅。
\t“嗬嗬!這是要給我們送行吧!?”胭看到兩個老頭,高興地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兩人。
\t“嘿嘿!我們這把老骨頭,才應該去幹這種危險的事情!”胡愧疚地說。
\t“哈哈!胡老頭不要逞能了!你還跑得動嗎?”胭嘻笑著,一點都沒有把眼前的嚴肅,當作是送別的場景。
\t月老輕輕拉開胭的手,帶頭向投深深一躬,他身後所有人都跟著他,向投行禮。
\t弭連忙向旁邊讓開,同時他的手也拉開了其它幾個人。他很清楚,月光族這是在向投行禮,他們沒有這個資格承受。
\t投昂然地站在原地,領受了對麵不知道多少月光族的躬身之禮。他已經做過的和即將做的事情,都讓他可以坦然地接受,這整個族群的崇敬之禮。
\t“好啦!好啦!”胭嚷嚷著,“看你們的樣子,好像我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t“閉嘴!”月老突然大聲向胭喝斥道。兩人從來都是吵吵鬧鬧,但是月老從來沒有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對胭說過話。
\t胭一下愣住了,目光看向胡,她不明白月老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樣的月老,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t胡搖著頭,用目光示意她安靜,不要吵鬧!
\t胭有些委屈地不敢再吱聲。
\t“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投的聲音如同一條直線一般,從他的嘴裏發出,似乎眼前的這一切,都沒有讓他的內心產生一絲的波動。
\t人群默默地為他們讓開了道路。投昂首走在了最前邊,他那杆超長的槍在他的後背,高高地從投的肩頭向下,俯視著周圍的人群。
\t胭緊跟在投的身後,也學著投的樣子,昂首走過。其它幾個人,則略帶局促地在人群的注視下,沉默地走了過去。
\t看起來,這後邊的五個人,更像是前邊兩人的俘虜,在被征服之後,隻能乖乖地跟著前邊兩個人,走向他們生命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