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嗚……哥你死得好慘啊……嗚……”一身著白色喪服的少年邊用力地使出渾身哭啼著數,雖然聲音還是那麼地氣若懸絲,邊整個身子趴在了那破舊不堪的黑木棺材上,用手大力地拍著,發出沉悶的‘啪啪’的響聲。

整個棺材都被他攏得一邊的棺蓋都掀起來了,屍體才剛入棺,裏頭呆的人倒是眉目清秀,一年輕的男人,被紅粉胭脂,白色膜膏塗得臉色就如同一僵屍。

靈堂四周空蕩蕩的,坐落與鄉間的林密小道裏,才剛會還有許多人來哀悼,上香,訴說死者生前曆曆輝煌什麼的,作得那逼真樣啊……

可一半會的,就因為好象哪個家夥耳朵特靈敏,聽到眾人哭泣聲中棺材裏發出的‘仆仆’聲,又哪個千裏眼的,看到棺材好象震晃了個幾下。

就這麼的,接踵而來的,老套的靈堂牌位齊作怪,外頭黑燈瞎火的,鬼來似的風一下飄了進來,形同鬼魂樣,吹瞎了點著的火燭,四周圍簾突突升起,靈堂一片黑暗,最後又必然地夾雜著女人的哭泣聲,若有似無的,紅影於窗前若隱若現……

所以,眾人還就這麼地,先含笑望著死者的弟弟齊地當,快速瞥了瞥那折騰死人的棺材和死人,飛也似的,攜帶著自己的家眷,尖叫著逃離,四散的人群,就隨便抓了個旁人火燒屁股般地跑了,小心你抓得才是鬼啊……

陸續地聽見有人在傳:“女鬼作崇啊,……”

“可……死的是齊家二少,是個男的啊!”

“笨,沒聽傳言嗎!?害死司徒家三小姐的……那個害別人生了孩子又不管不顧的,三小姐含恨自殺的……就是齊二少幹的好事!……到死都還穿紅衣哪!”

“……啊嗬嗬,老,老木啊,別講了,我脖子這起涼風了哪……”

齊地當滿意地聽到了門外跑著的人的話語,一邊無奈地道:“還真討厭,就這樣舍得丟下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年。”

說著走向靈台前的歪斜的牌位,直了直,上麵鑲著的破爛的金字——齊天歸之靈位。

然後,齊地當促狹著對著那副棺材道:“我說哥啊,也還好沒在上頭寫明齊府,鄉裏偏僻,也還好混淆點,要真在長安,你可就是真的死了才好。”

看了半天的,棺材竟沒什麼動勁,抬腳踢了踢,道:“我說,哥啊。我作戲也做了那麼久了,你好歹給我起來讚揚一下你演技出眾的小弟嘛!”

又過了半晌,還是沒動勁,任是如齊地當也有點慌了,他沉聲喚了句:“季雅。”

一個紅衣人影飛也似的來到了齊地當身邊,有點狼狽的,頭上粘了幾片紅楓葉,曼妙的身資看出是個年輕女子,此時她撅著嘴道:“真是的,好死不死的,幹嗎要陪這傻瓜來演這樣一出戲啊!我司徒家三小姐的名聲都被他破盡了!……地當?你怎麼了?怎麼這麼一張死魚臉啊?”

齊地當並未理會,隻暗自思忖著:該不會棺蓋蓋得太緊,硬把活人給悶死了?

正狐疑著,司徒季雅猛得拍了齊地當一下,對方慌得看向她,一會,他道:”季雅,給我哥把個脈。”

司徒季雅不滿道:“你為什麼不去?”

“……女人的直覺比較靈敏。”

切,我看是你怕了才對。

不高興地跑去棺材前,邊埋怨道:“我看他隻最多暈了過去啦!裏麵太悶熱,時間長了就會如此……噫……?”

齊地當急著問:“怎,怎麼了?”

“天,天歸他,好象……沒脈搏,了。”

剛回答,隻聽靈堂四起著鬼魅般的聲音:“地當——地當——我死得好慘啊——”

真正可怕的夜,為什麼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