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2 / 2)

夢中的世界時間似乎不同於外界,他這十五年來讀過的書有多少自己都記不清了,連起來大概能繞大陸七八圈?林墨搖頭笑笑,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驀地,林墨停下腳步,因為麵前突兀的顯現出一堵漆黑如墨的巨牆阻住了去路。林墨微微抬頭,有些奇怪,這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堵牆?

後退幾步之後,林墨抬頭望去,入目所見皆是漆黑厚重的牆體,這黑牆表麵漆黑如墨,宛若深邃的無底之淵,仿佛要吞噬任何光線,再往上卻是兩個大字,是林墨不認識的一種篆文,這讓林默來了興趣,要知道他素來博聞強記,竟有一種文字他聞所未聞。

忽然林墨想到了什麼,眼中湧出一抹無法壓抑的驚駭,這漆黑如墨的鐵牆,莫非竟是一本巨大無比的黑書!林墨越看越像,終於確定,這就是一本書,隻是不知看著書的人,身形要何等高大,又是何等偉力,能寫出這樣一本書!

“這是最後一本書了”,不知為何,林墨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林墨是個相信直覺的人,尤其是這奇葩的夢境世界,自然見怪不怪。

上前兩步,林墨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觸碰到黑書,入手一片冰涼,如同玉石一般溫潤,巨書高聳,林墨站在這萬丈巨書下,竟如同螻蟻一般。

忽然,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慘烈氣勢向他襲來,仿佛無數九幽惡鬼向他張牙舞爪,鬼哭狼嚎,又宛若千軍萬馬喊殺震天,片刻後又陣陣仙樂舞動蹁躚,眨眼間又是電閃雷鳴天崩地裂,自己宛若駐足修羅地獄,四周電閃雷鳴,鬼氣翻騰,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充斥林墨心頭。

就在這時,黑書光芒大放,道道黑芒宛若世間最深的黑暗放射而出,一股桀驁不屈,毀天滅地的氣勢摧枯拉朽般的彌漫而出。

“啊!”林墨痛呼出聲,雙手抱頭,許久之後,這種感覺才消失。

“帝典?”林墨腦中閃現出那兩個古篆字的影子,卻模糊不堪無法看清,可自己竟能明白其中意思,其中那隱約唯我獨尊的狂傲氣勢。林墨不及細想,麵前卻景象一變,自己仿佛來到一片全新世界。

四周一片漆黑,卻有無數繁星提供星光點點,無邊無際,仿佛置身於九天銀河,一道匹練從天而降,表麵浮現出那種古篆文字,林墨下意識想要捂眼,這次那種九幽冥獄的感覺卻沒有出現“予爾百年,日讀萬卷,可否?”

林墨沒有計較為什麼自己能讀懂,而是對著匹練謹慎思索起來,似乎,這是想要自己回答?他早就懷疑自己的夢有古怪,現在愈發確定了,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的夢中又怎麼會總是出現那些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

那麼自己應該如何回答呢?林墨微微蹙眉,這麼一股強大未知的力量,從小就莫名的推動自己讀書,現在有如此一問,怕是要回答“可”了。

林墨抬頭,邁出一步,正要作答,忽而想起剛剛感受到的那股桀驁不屈之意,讓他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仿佛錯過了什麼一般。

“否!”,既然不舒服,林墨本就是心思堅毅之輩,稍一思量,便就做出了決定。

匹練紋絲不動,林墨心下一鬆,知道自己賭對了。進一步解釋道“讀萬卷書行萬裏路,讀書重在探求,舉一反三,一味死讀,不過掉書袋耳。”

話音剛落,匹練一震晃動,字跡漸漸改變“武道一途,千難萬險,比讀書何?”

“武道雖難,吾向往之,讀書安逸,於我不過爾爾”,林墨脫口而出,仿佛受到那股不屈之意的影響,林墨自己都沒發現語氣中的那一抹不羈與傲然。

想到自己的體質,林墨不禁上前一步“寧於武道途中死,勝作無用一書生!”

“可惜……”林墨嘴上倔強心下默然,其實他心中未嚐不寄希望於這夢境空間,畢竟這空間神異,隻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罷了。

匹練上的字跡這一次劇烈顫動起來,仿佛發出了嗡嗡的低鳴,直刺林墨腦海。林墨隻覺仿佛全身被千萬條爬蟲撕咬,無處不痛,幾欲昏厥,腦中一片空白,雙手緊握,強撐著站在原地才沒有倒下。一陣如神似魔的聲音傳來,冰冷如鐵宛若俯瞰眾生不帶任何感情,是一段清晰而悠遠的對話。

“若惡人阻我,如何?”

“殺之!”那聲音顫抖著,卻字字如鐵。

“若荊棘魔障,如何?”

“破之!”

“若造化弄人,如何?”

“滅之!”

“若天道不容,如何?”冰冷的聲音陡然提了一個聲調。

“殺之,破之,滅之!天若有道,順天而行。天道不仁,與天爭道!”那聲音如同野獸的嘶吼,不羈,桀驁,卻又不懼一切。

林墨勉強抬頭,卻是一個人影也沒見到,忽然瞳孔一縮,麵前的巨書,竟然自己緩緩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