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明亮，天上的星河明亮，月亮如同一個銀色魚鉤，高高的掛在天空，小河裏湍急的流水被月光染成銀色，像是水下都是銀沙。
“師兄你以前沒殺過人吧。”沉默了許久之後，楊凡開口說道，“看你剛才的樣子，如果我不先殺了一個人，你也不會先動殺手的對吧。”
吳濤歎了一口氣，在剛才那種情況下，自己沒能挑起大梁，一時的猶豫，差點讓楊凡喪命。
“對不起，小凡，我沒殺過人，我還沒做好準備，所以我不敢殺人，剛才我猶豫了。”吳濤蒼白的臉頰還在微微顫動，眼神掃過楊凡後背張開的一道刀口，有些不忍。
“我不是在怪你，這次應該是師傅他老人家故意安排的，不然的話師傅他不會告訴你他去找酒喝，以師傅的靈識，想必早就發現這群人了，我們見到的這群山賊，中間修為最高的才隻是鍛體境界圓滿，對我們不足以構成威脅，但是卻能夠達到練手的目的。”
楊凡嘴唇顫抖，繼續說道：
“我們以後一定是要獨自行走江湖的，若是到那時遇到危險，我們甚至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一瞬間就會身死道消。”
吳濤點點頭，楊凡能想到的事情，自己當然也能想到。
楊凡看著自己還在顫抖的雙手，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殺了十多個人。
吳濤也一樣。
“江湖就是這樣的腥風血雨，修行的道路更是狹窄，有的時候一條路可以走很多人，有的時候一條路隻能允許一個人走，不殺人就會被殺，不願意向上走就隻能被當成別人的墊腳石，你們走出宗門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不願意就都由不得自己了。”
木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在適當的時候點醒兩人。
“另外告訴你們，這個黑風幫為師之前了解過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在黑風幫的寨子之中，還關押著附近的村民，不少的婦女和孩子，怎麼辦，你們商量吧。”
聽到木一的話，心裏舒服了很多，但是當楊凡聽到木一的後一句話之後，手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結合之前那群山賊的言行舉止，不難推斷出那些村民的處境。
“除惡務盡，隻有殺！”楊凡大聲回答道。
“對，隻有殺！”吳濤在一旁回應道。
“那好，我給你們到黑風幫的地圖，那裏我已經去過了，修為最高的是他們幫主，後天境界圓滿，濤兒對應起來應該沒問題，還有一位初入後天境界的軍師，其餘的大部分戰力今晚都被你們宰了，現在總部還剩二三十人，到時候你們兩個人自己商量如何應對。”
“是，師傅。”吳濤楊凡站起身，躬身行禮。
一道流光閃過，停在吳濤的身前，吳濤伸手接住，展開一看，正是去黑風幫的地圖，吳濤看了一眼，抬頭確認了一下方向，腳下一動，向著黑風幫的方向急速跑去。
楊凡同樣腳下踩著煙靈步，跟在吳濤的身後。
月黑風高殺人夜，月明星朗也同樣適用。
黑風幫大門口，原本零散的遊蕩著幾個巡邏的弟子正在興致勃勃的討論今晚巡邏完之後怎麼折磨那些村民，忽然一道勁風從身邊吹過，然後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濕潤，用手一抹，滿手的鮮血，帶著滿臉驚愕，還來不及示警就直挺挺的躺倒，生機全無。
在來的路上，楊凡和吳濤還在為殺不殺黑風幫的人爭吵，誰也沒有說服誰，楊凡認為不是所有人都該死，隻除去首惡，救出村民便可，但是到了黑風幫，楊凡突然間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黑風幫的眾人已經壞了，壞到了骨子裏，簡直無藥可救。
楊凡也沒有再說什麼，腳踏玉衡，縱身飄過那些巡邏弟子的身邊，青雷劍在那些弟子的脖子上輕輕帶過，沒有流出一滴鮮血就劃破了那些弟子的氣管。
那些弟子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楊凡的審判：
“心無良知，再來一世輪回吧！”
吳濤目光閃爍，看到楊凡殺人，手裏的劍也在微微顫抖，好像饑餓的孩子，需要暢飲鮮血。
“小凡，你去救村民，我去將幫主和軍師先宰了！”安排完任務，連頭也不回，衝著黑風幫幫主的住處跑去。
楊凡也去了關押村民的地方，門口有兩個守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