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快速地閃出一個人影!
田明建瞪大了眼睛,猛地一腳刹車踩到底!
啊!
“你幹什麼了?!”
黃麗麗被刹車慣性推得前仰後合,剛還閉著眼休息呢,這會兒震得腦袋疼。
“我也不知道!”
田明建連忙打開車門下去,走到車前頭,一個六十大好幾歲的滿頭白發的女人,癱在地上滿臉的痛苦,咧嘴咬著牙,緊閉著眼睛哀嚎不止。
田明建傻掉了,連忙上前蹲下扶起那白發女人,緊皺著眉頭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我都差點給你撞死了!哎喲,我的腿!”
白發女人雙手捂著右腿,滿臉的皺紋更深了,有點兒薄的素色褲子隱隱地透出一點兒猩紅的顏色。
“您現在感覺怎麼樣?站得起來嗎?”
黃麗麗也跟來上來,蹲在白發女人另一旁,深皺著眉頭瞪了田明建一眼,滿是擔憂地看著白發女人。
“站什麼站啊!我現在感覺頭雲眼花,直冒金星,哎喲,疼死我了。”
白發女人痛叫了一身,身子骨一軟往後就要倒下。
田明建連忙一手往後扶起白發女人,舔了舔嘴唇,咽了一下口水,緊張地說:“我抱您去醫院看看,快。”
田明建剛把手伸過去,立刻被白發女人推開,驚恐地看著田明建瞪起眼:“別碰我!你們這種人我知道得多了,新聞都說了,撞到人之後怕麻煩,就直接帶上車處理了!”
田明建皺著眉頭苦笑:“您新聞看多了,我看你腿出血了,快跟我到醫院去看看,我絕對全權負責,該怎麼就怎麼!”
“是啊,處理傷口要緊,萬一落下個後遺症也不好,您別強了。”黃麗麗在一旁搭腔。
白發女人眼神閃爍,瞟了眼田明建,蠕動了一下嘴巴,緩緩道:“你負全責?你不會跑了吧?”
田明建別了別臉,沒好氣道:“我騙您做什麼?別廢話了,感覺上車吧。”
田明建再次伸手,又被白發女人推開了。
“你到底想怎樣?”田明建無奈地苦笑道。
白發女人微微眯眼,腦袋往後仰了仰,幹枯的右手搭在了額頭上,聲音突然微弱了起來:“我感覺頭好暈啊,迷糊。我還趕著回去給孫子做飯呢,你給我五千塊吧,我自己買點兒藥就好了。”
田明建愣了愣,扭頭和黃麗麗對視一眼。田明建之前剛恍惚過來,壓根就沒仔細看,這時眼睛上下打量著正閉著眼哀嚎不止的白發老太,發現了一點兒端倪。
老太坐的位置,離自己刹車不過一米不到的地方,如果被撞到了肯定不是這個狀態和距離。那最多不過是嚇到摔倒而已,而田明建來到的時候,老太是仰躺的,受傷的右腿卻又是傷在右腿的前麵,這不論怎麼說都是很詭異的。
憑什麼能傷到這種地方?
田明建拉了拉白發女人平靜道:“您把褲腿拉上去,我替你看看傷口怎麼樣了。”
白發女人嘴角微微抽動,右手依舊搭在額頭上,偷瞄著田明建推辭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能讓我把褲腿拉上去呢?你這不是要汙我一世清白嗎?”
田明建苦笑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您都這歲數了,我也不能有別的想法吧?您把褲腿撩起來一點點,我替您看完傷口,立刻就給錢給您,行不?”
黃麗麗在一旁蹙著眉頭,看看田明建又看看白發女人,眼睛看向遠處,好像思索著什麼。
白發女人右手擋住眼睛,閃過一絲狡黠,皺著臉拖著長音邊哀嚎邊緩緩道:“好、好吧,你別要亂碰我,隻需看看。”
“成,您快點兒吧。”田明建歎息道。
白發女人雙手往下,拉住褲腿慢慢地往上撩,撩道一半猛地停住。
田明建看著白發女人幹瘦的右腿中央,青紫了一大片,上麵有一道傷口,周圍讓了一片紅。
可這傷口完全不對勁,以田明建多年來和部隊裏拳拳到肉的訓練,那種淤青或者發紫發黑的跌打腫傷,形狀和顏色都不太會是這樣,還有那個幾厘米的傷口,那點兒血像是幹了很久似的,而且以這傷口的深度,出血量怎麼會透過褲子呢?
田明建正皺著眉頭盯著傷口,白發女人猛地把褲腿放了下去,“嘶、嘶”兩聲,咬著牙斜睨著田明建哀嚎了兩聲:“疼死我了,傷口看完了,你快給錢我吧。”
田明建冷聲說:“這錢,恐怕是不能給你了!你是碰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