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如同無限美好的黃昏,隻是近夕陽太近,總留給人無限惋惜。明明是果實收獲的季節,卻總讓花兒付出代價。難道真的是因為綻放的太過於美麗,惹得天帝也來妒忌,竟命令雷公帶著電母,劈頭蓋臉的將所有的花兒打的七零八落的。
綠園裏,解語卿坐在畫板旁邊,盯著滿園殘落的秋海棠發呆。她是來寫生的,心裏默默想著秋海棠的花語:秋海棠,又名解語花,象征著苦戀。當人們愛情遇到波折,常以秋海棠花自喻。她熟悉秋海棠的一切,知道秋海棠的產地,習性,花語,醫藥作用等等,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時間花有千萬朵,為什麼偏偏秋海棠打動了她的心。秋海棠沒有牡丹的高貴,沒有蓮花的濯清漣而不妖,可自己就是喜歡的很。她不得不承認,當初選擇報考這所學校,與全國著名的綠園裏的秋海棠有著莫大的關係。可能,後來她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喜歡秋海棠,隻是再也沒有機會告訴那個人了,那個也嗜好秋海棠的人。
“同學,.......同學?”
“嗯?哦。你是在叫我嗎?”解語卿回神轉身,看到身穿黑色呢子緊身長裙的張軼正站在她的身後微微彎著腰看著她的畫板。
“你,是在叫我嗎?”她坐在木凳上,比站著的張軼矮了一小截兒。仰視著張軼的臉,腹語:夢舒的這個女老師長得可真好看,而且,還這麼年輕。能在這所大學裏當老師,至少也是海歸博士才行,看來這個女的真的是很厲害。
“你說呢?這兒除了你和我,還有其他人嗎?”張軼依舊隻是盯著畫板,畫板上隻有解語卿發呆之前素描的幾枝殘海棠的輪廓,由於發呆,還沒來得及上色。
許是秋雨過後天變涼的緣故,而解語卿又仰著頭和張軼說話,好巧不巧張軼說話時呼出的熱氣竟被畫板全部反射到了解語卿的脖頸和耳根處。每個女孩子的身體,都有一兩處敏感地帶,解語卿的脖頸和耳根瞬間紅的快趕上殘海棠了。感覺到自己的異樣,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匆忙的用手拉起已經很高的圓領外套,意圖遮蓋自己的羞赧。
“那個,呃......天有點冷。”
張軼抬起頭,將解語卿的匆忙盡收眼底。“噗,是有點冷,也有可能是你穿的太少了。”她看著正麵是哈士奇的圓領加厚寬鬆版t恤,搭配細腿牛仔,顯得本來頎長的身材又苗條了幾分的解語卿,心想:那天上課點名的時候就對這個頂替自己學生上課的高個兒女生記憶深刻,沒想到還這麼可愛,真的有趣的很。
“你是來這兒畫畫的?”
“嗯嗯......”
“為什麼隻畫海棠?”
“喜歡海棠”解語卿老老實實的回答。
“哦?我也喜歡海棠?”
“真的嗎?老師也喜歡?”
“喜歡,尤其喜歡被秋雨洗禮的殘海棠。不過,你知道我是老師?”現在的大學生,不逃課就是好事了,竟然還能記住非專業課老師麵孔,真的是很稀奇。
“當然知道,我聽過老師的課,不想其他經濟老師的課那麼乏味,您的課很具有事實參考價值。”解語卿說的是心底的話,她已經代替夢舒上過十幾節課了,雖然都是經濟類的選修課,可是唯獨對張軼的講課方式很受用,不但不死板的照本宣科,而是僅僅把理論提出來,再結合最新的具體經濟投資案例進行分析,深化理解和運用理論,不得不說張軼上課真的很有一套,不然也不可能博士畢業一年就評了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