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天操控著我的身體直接走到了當初那個遊樂場的中央,她剛一站定,我就看到之前綁過郭安歌的那個電梯轟的一下又從地下冒了出來,緊接著黑鬥篷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一看到我他也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大步的衝著我走了過來:“大人,你是找到了什麼線索嗎?”
襲天操控著我的身體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一眼之下那黑鬥篷忽然厲聲尖叫了起來,緊接著整個人影一下子就擴散了開來,無數的海藻球一樣的恐懼好像灑落的釘子一樣砰砰砰的全部滾落在了地上,緊接著它們竟然統一的喊了起來:“是你!”
我心中納悶,它們這是什麼情況?
我正想著呢就見周身再次散發出紅色的光芒,緊接著襲天操控著我的身體一屁股就坐在了水池的邊上,晃蕩著雙腿看著一群雜亂不堪的恐懼:“是我。”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感情一聽就不是我的聲音,顯然是襲天在用她自己的聲音講話。
此話一出,那些還在地上散亂的海藻球忽然齊刷刷的又凝聚了起來,黑鬥篷再次重現,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襲天的麵前:“是您!是您,我們終於找到了您了。”
黑鬥篷激動的說著,而其他的海藻球看到黑鬥篷這樣連忙都衝了過來,一起圍在了黑鬥篷的身邊,然後都做出了一副臣服的樣子。
襲天冷冰冰的看著它們,聲音響了起來:“當年的誓言你們都還記得。”
黑鬥篷連忙走到了襲天的身邊:“雖然我們忘記了經過,但是上麵交代下來的我們一直都記得,我們知道我們隻要找到您,得到您的認可就可以了。雖然以前我們並不確定您到底是什麼。”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隱約已經明白了過來,襲天既然是所有邪祟的主宰,當年這些恐懼們肯定也是找到了襲天,想要求一個被認同的機會。
“但是,我失敗了。”襲天的聲音依舊冰冷的毫無情緒。
恐懼們立刻互相對視著,最後都看向了黑鬥篷,黑鬥篷的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最終他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清楚您是失敗了還是成功了,我們隻是一代又一代的傳承著這麼一個事情。”
襲天點了點頭:“現在可以終結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恐懼們立刻尖叫了起來。
“終結了嗎?”
“不用找了嗎?”
“失敗了,所以無法得到認同了吧。”
“沒有認同怎麼辦!”
“一樣是可以活下去的啊。”
“消亡了,也會有新的我們出生。”
“我們是不會滅亡的。”
“隻要人類有恐懼,我們就不會滅亡。”
“我們要自己認可自己。”
“歸尚玄說了,我們要自己認可自己。”
“我們可以幫助人,我們自己就可以找到存在的意義。”
“沒有秩序認可我們一樣可以活下去。”
恐懼們不斷的叫嚷著,本來緊張的氣氛在它們這樣的叫嚷中竟然漸漸的好像自我化解了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紅色的光芒嘩的一下從我的身體上抽離了出去,我隻感覺到一陣頭暈,連忙伸手去扶自己的腦袋。
剛一扶住腦袋,我就聽到感覺到周圍一股巨大的寒意連忙抬頭就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以及那張鮮豔的紅唇。
“襲天!”麵前一身紅色的鬥篷包裹著的那一張臉,不正是俞文曦的臉嗎,隻是因為那一雙赤紅的眼瞳,以及那鮮豔的紅唇,她整個氣場卻是天翻地覆。
我不由的後退了幾步看著她:“真的是你!”
襲天赤紅的眼瞳淡淡的掃過了我,隨即轉頭看向了恐懼們,嘰嘰喳喳的恐懼們早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齊刷刷的再次趴在了地上,露出了臣服的模樣。
襲天看著它們:“我隻是來告訴你們,當年的約定因為我的失敗而取消了,你們不用再去執著找尋。”
當年恐懼找到了襲天,想要獲得秩序的認同,襲天就答應他們,隻要她當上主宰的那一天,所以邪祟都可以獲得認可,並且可以光明正大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但是她已經失敗了,所有的約定都變成了空談。
恐懼們立刻點頭,剛才它們已經自己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所以此刻再聽到襲天這麼說也沒有了什麼激動的情緒。
我轉頭看向了襲天,她來這裏真的隻是要給恐懼們一個回複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當初帶領了那麼多的邪祟,豈不是要一個個的都去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