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尚玄卻沒有反應,依舊上上下下的看著我,我鼓足勇氣看了過去就發現他的眼睛雖然是在看著我,但是明顯是在想著別的事情。我心裏不由的腹誹著,歸尚玄卻忽然又低下了頭,繼續看著那本書,但是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先過去看看。”
他這麼說就是有興趣了?想到這裏我連忙下樓去給黎健民發了個短信,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黎健民就給我發過來了一個電話號碼,注明是火葬場的黃主任,說會幫我們聯係的。
我正準備上去給歸尚玄彙報情況呢,結果黎健民直接就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已經聯係好了,讓我們明早九點去找黃主任,他會告訴我們具體情況的。
我跟歸尚玄彙報了一下,歸尚玄點頭,到了晚上,我剛鑽進被窩,歸尚玄那冰冰涼的身體就鑽了進來,那手直接不老實的就攬住了我的腰。我使勁兒的掰了掰,壓根就掰不開的樣子,索性也就隨它去了,所以說,習慣真是個可怕的事情。
但是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翻了個身,這一翻竟然就醒了,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歸尚玄已經將我抱在了懷裏,而我也正非常習慣的腿和胳膊架在了他的身上。
我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這尼瑪是個什麼姿勢,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悄悄的抽回了手,想要從那歸尚玄懷裏爬出來,結果這一動,忽然就發現了歸尚玄脖子上那一抹紅印。
我不由的一愣,按說這草莓印過了這麼久了也該消散了啊,怎麼還在啊。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就湊了過去,這一湊過去頓時大怒,一伸手就把歸尚玄推了下去。
歸尚玄黑紙片一樣的眸子豁然張開,目光中先是一抹茫然,隨即就變成了冰冷的疑問,我伸手指著他的脖子:“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草莓印,分明就是被蚊子叮的,你竟然誆我!”枉我為強吻他這個時候蛋疼了好久,結果這家夥竟然是騙我的!
歸尚玄恍然大悟,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高冷的模樣,一揚手,手中的黑色光芒一閃,直接就將我拉回了他的懷裏,隨即就跟之前一樣,伸手抱著我就睡,完全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心裏簡直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了,想要掙紮又被黑光束縛著,隻能大睜著眼睛,狠狠的的瞪著他。
他視若無睹,但是我堅信瞪得久了我的怨念是可以傳遞的。果然沒過多久,他閉著眼睛,但是低沉的嗓音已經響了起來:“再瞪就天亮了,明晚可就睡不了了。”
他這麼一說我一愣,明天要去火葬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現在不睡好像真是虧大發了啊。想到這裏我連忙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到歸尚玄微微的張來了眼睛,漆黑的眼眸之中帶著一抹柔沁,甚至那嘴角都帶著溫柔的笑意。
第二天一起床我就看到禎祥對著羅刹點頭哈腰,一幅非常狗腿的模樣。歸尚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但是很快的這目光就淡定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拿起了他的大黑傘,帶上了他的帽子,就跟我出了門。
今天這天氣太陽有些大,一出門歸尚玄就撐開了傘,我牽著他的脖子身子不由的就往他的傘下躲了躲,這一躲,一股沁人心脾的陰涼立刻就冒了出來,就好像在桑拿天裏熱成了狗的人突然鑽進了冰箱一樣的感覺。
我不由的抬頭看著他的大黑傘:“這傘難道是移動的冰箱?”
歸尚玄臉色一黑沒有搭理我,我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情,伸手撞了撞他的腰:“你說你是不是骨子裏缺愛啊。”不然睡覺怎麼老喜歡抱人啊!
歸尚玄聽到我的話二話不說,伸腳就把我踹了出去,一到太陽底下,難受的感覺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連忙要回去,歸尚玄拿起他的大黑傘就衝著我的腰眼戳了過來,我捂著腰連忙往前跑:“老板我錯了,讓我回去吧。”‘
歸尚玄這才冷哼了一聲,打起了他的大黑傘,我連忙就鑽了進去,心裏不由的搖頭,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小氣鬼啊。
等到了火葬場我們直奔辦理處的窗口,聽到我要找黃主任,那櫃員直接摁了一個什麼按鈕,然後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方言,沒過一會兒,一個矮胖子就走了出來。
他西裝革履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看到我們立刻就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我本能的站在了歸尚玄的身後,誰知道那黃主任直接錯過了歸尚玄,伸手就握住了我的手:“秋大師,你好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