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呆若木雞,我這算是非禮了歸尚玄嗎?蒼天啊大地啊,向來都是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昨晚是吃錯了什麼藥才會反其道而行之啊!
這感覺就跟做了賊一樣,我坐在床上忐忑了半天,努力的回憶著,卻大腦一片空白。人家都說酒後亂那啥,我這也沒喝酒啊,怎麼就跟斷片兒了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幾點了,想偷懶嗎?”羅刹的聲音跟周扒皮一樣在外麵響了起來,我連忙爬了起來忐忑的走到門口探出了腦袋,並沒有看到歸尚玄的身影,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大步就朝著櫃台走過去。剛走過去,正好看到歸尚玄從櫃台下麵站起來,我整個人都驚得後退了兩步:“你,你幹什麼?”
“拿賬本。”歸尚玄神情如常的說著,果然手中抱著一摞賬本一樣的牛皮信封袋。
我尷尬的讓開了身,誰知道歸尚玄一個閃身又擋在了我的麵前,我的尷尬症都要犯了:“怎麼了?”
“幫老板拿東西啊,哪有看著老板抱東西自己當麵閃人的啊。”修補結界的禎祥真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啊,嚷嚷著就給我指點迷津。
我真是恨不得堵上他的嘴,衝著歸尚玄幹笑了一聲,伸手就抱過了那一壘信封,謔,還挺沉。我連忙看向歸尚玄:“放哪裏?”
“裏間的桌子上。”歸尚玄淡淡的說著轉身就走,我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沒有當回事就好。誰知道我沒走兩步,歸尚玄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了我。
我連忙正色:“怎麼了?”
歸尚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半天,隨即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臉怎麼那麼紅?”
“胡說,怎,怎麼可能!”我立刻搖頭,眼睛卻四下亂飄著想找麵鏡子來看看。
歸尚玄看到這裏,直接伸手就拿過了我手上的那壘牛皮信封:“騙你的。”說完黑紙片一樣的眼眸竟然揚起了一抹促狹的神色,轉身自己就走到了裏間。
我頓時有些茫然,什麼騙我的,臉紅嗎?還是昨晚的事情?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再想想歸尚玄脖子上那顆草莓,我整個人就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這麼忐忑和猶豫不是我的性格,我決定去找歸尚玄問個清楚。然而我剛一抬腳,就聽到禎祥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是你?”
我轉頭就看到了黎健民穿了件灰色的風衣,裏麵配了西服襯衣和西褲,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從外麵走了進來。聽到禎祥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不歡迎嗎?”
禎祥撓了撓頭,轉頭看向了我,我下意識的看向了沙發上的羅刹,平時都是羅刹接待黎健民的,結果沙發上空空如也,羅刹早不知道幹嘛去了。
我皺了皺眉頭,請黎健民先坐。黎健民一落座,伸手就從懷裏摸出一個卷宗一樣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四下打量了一下:“小羅不在啊?”
“不清楚。”我還真不知道羅刹幹什麼去了。
黎健民也就是隨口一問並不上心,直接看向了我:“歸尚玄在家嗎?”
“老板在,你等等啊。”我說著就去裏間找歸尚玄,剛走到門口就想到那個可恥的紅印,忍了忍還是先敲了門:“老板,黎警官來了。”
不知道黎健民來是不是因為昨天那間工廠的槍殺案來的。
歸尚玄並沒有回答,我等了兩分鍾再次伸手敲門,沒敲兩下,門自己開了,我的手險些敲上歸尚玄的臉,歸尚玄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冰冰涼的,但是被他握著卻莫名的有些舒服,我抬頭就看到他黑紙片一樣的眼睛裏麵帶著些微的笑意,趁著他俊朗的麵容,帥的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由的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從鬼界回來的歸尚玄好像心情很不錯,這動不動的就笑的這麼溫柔我實在是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指了指黎健民。
歸尚玄臉上的笑意倏然散去,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漠,轉身就走了過去。我跟在他身後,忍不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心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間跳的這麼快?這臉也滾燙滾燙的,難道我發燒了?
正想著就看到歸尚玄直接坐在了黎健民的對麵,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看著黎健民:“有事?”
“確實有點事,就看歸老板你有沒有興趣了。”黎健民笑著將卷宗推到了歸尚玄的麵前。
歸尚玄黑紙片一樣的眼眸微微的寒了寒,但是並沒有伸手去拿那卷宗,隻是搖了搖頭:“你的案子向來無趣。”
“別這麼著急就下結論啊。”黎健民立刻露出了痞痞的笑容:“說起來,在這案子之前,我倒是想請教歸老板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