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家,是一間十分簡陋的茅屋,不大的院子養了幾隻雞和一隻老牛,滿地的雞屎又髒又臭的。
“當家的,大丫都快沒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去賭博啊!”
“不去賭博,我拿什麼給她料理後事?”
“不行,我不準你去!”
好吵.......
床炕上的肥妞胸膛起伏了一下,猛地坐起身,堵在胸口上的那股氣這才呼了出來,睜開了那雙惺忪的杏仁眼。
下一秒她呆住了,屋內的人也呆住了。
一陣清風透過窗戶拂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住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息,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直到屋外傳來雞鳴聲,餘家老兩口才反應過來,大丫她.......她竟然活了!
陳氏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不等餘婉如消化腦袋裏混亂的記憶,一把將她揉進了懷裏,哽咽了起來:“大丫,你沒有死太好了,娘還以為就這樣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嗚嗚......”
餘秋順愣在那,好半天才走了過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眼睛紅了起來,雖然對這個大閨女不咋疼愛,但是畢竟是他的骨肉,多少是會心疼的。
他們是誰?這裏又是哪?
餘婉如表情很是木訥,他們說什麼她壓根就聽不進去,耳朵嗡嗡作響,腦海裏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在一點一點拚湊。
她眼睛騰地一下子就亮了,想起來了!這具身體的原主叫餘婉如,原本是城裏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後來因為父親染上了賭癮,敗光了祖業,還欠下一屁股的債,一家人被迫搬進不足三十平米大的茅屋裏,過著苦逼的日子。
至於原主為什麼會想不開,好像是被未婚夫退了婚,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後最終尋了短見。
而附在這具身體的她,也叫餘婉如,是現代五星級酒店的廚師長,小日子過的還算挺滋潤的,她的死是場意外,煤氣泄漏,年紀輕輕就這樣翹辮子了。
老天開眼了,讓她重獲了新生,雖然原主命運很坎坷,但是活著感覺真好!
見餘婉如目光呆滯,不哭也不吭聲,把陳氏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關切的問:“大丫?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是啊,大丫你倒是說句話啊!”餘秋順看著也急了起來。
餘婉如驀然回神,肚子‘咕嚕’一聲,好餓哦!
“有吃的嗎,我餓了......”
餘秋順一聽,懸在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連忙對著陳氏說:“孩她娘趕緊去抓隻雞給大丫補補身,我去告訴二丫一聲她姐醒了。”
陳氏笑著抹了下眼淚,欣慰般的拍了拍餘婉如肉肉的手背,眼裏滿是慈愛,“大丫你等著,娘這就去給你燉雞肉。”
餘婉如乖巧的點了下頭,目送走了夫妻倆,她抽了一口涼氣,重重的倒在了床炕上,渾身的肥肉一圈圈的抖動了起來,身上就好像壓著好幾百斤石頭般,氣都喘不過來。
她吃力地坐起了身,呼地一聲,呼吸總算是勻稱了。
盡管已經接受了苦逼的原主,可是這身肥肉還真是一時半會沒有辦法接受。這睡覺都成問題了,原主也是夠懶的,就不知道減減肥嗎?
餘婉如惡歎了一口氣,穿著鞋子直徑在水缸前,雖然已經做足了心裏準備,但還是被倒映在水缸裏的肥妞嚇了一跳,那雙眼睛被肉給擠成了眯眯眼,這也就罷,關鍵臉上還長滿了青春痘,醜成這樣也是夠了。
念頭強烈一閃,腦海浮出了‘我要減肥’這四個勵誌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