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20日
周五晚上老媽說要和老爸一起去看最近在學校旁租的房子。其實說來說去,也隻不過就是為了能夠讓我中午能睡個踏實覺,媽媽嫌學校自習室太吵,影響我的正常休息。
說近了,是為了中考做後勤工作,說遠了,是為了我的未來。
所以周五會晚點來接我。我想想,也罷,正好練練跑步,明天就運動會了嘛。
說是要練習跑步,其實也就是和幾個閨蜜比了一次五十米,然而就傻站著,看操場上的人來人往。倒也不是閑的,隻是覺得初三了,能夠這樣悠閑地看著天空,看著城市的夜景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正在操場上走著,發現了很多曾經爛熟於心的麵孔,可是他們一個一個仿佛互不相識了一樣,隻顧著忙自己的事情。他背對著我,緊張地站在跑道上,我望著隨著一聲令下旋即衝出去的他,不禁想著:文鵬他還是和小學一樣啊,做什麼事都那麼認真。
賽道上,我似乎透過漆黑的夜,看見他黑色悅動的身影。
天色已晚,我習慣性地向校門口張望,突然間,又有一個焦急的身影映入眼簾,同我相反,那個身影正焦急地向校內張望。
暗黃的路燈下,那個身影漸漸模糊。
我向她走去。
她似乎還沒看到我,仍然急於尋找一個人,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看穿了十四年的等待,看透了操場上人山人海,隻為尋得一人。
“老媽?!”我走近,她才發現我。
“咱回家吧。”她接過我手中的飯盒。“今天就別練了,為明天保持體力。”
“哦。”我似乎有點不太想走,又回頭望了望那個一直沒有注意到我的身影,才歎了一口氣,跟著老媽走出學校。
一路上,她都在跟我聊那些繁瑣的小事,什麼在學校裏麵上課有沒有注意聽講啊,學校裏又考試了嗎?在自習室睡著覺了嗎?你又八卦了嗎等等,其實我也沒有注意聽,隻是一直在想著心裏麵的事情。我知道老媽肯定不會問我聽沒聽進去,自言自語一直是她最大的本領。
到了小區,發現小學穆老師家樓道門口被氣球、燈籠點綴的亮亮堂堂,穆老師正一個人站在燈籠下。媽媽停下車,詢問老師事情的緣故,才知道老師的女兒要結婚了。我們匆忙道了喜後,便草草地離開了。我回頭望著遠方那片光明中的小小的黑色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
自己的女兒要出嫁了,他應該表現地十分高興才是啊,怎麼會一個人如此淒涼地站在樓道門口,獨自抽著煙,雙眼無神地向遠方望去。
是舍不得嗎?我不解。
“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現在要交到別人的手中了,你說說作為父母的哪一個不感到心裏淒涼呢?”老媽說。我沒有接話,她又突然說:“我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這一天呢?”
又不禁轉頭望著背影的方向,我回過頭,笑著說:“你還要等上十幾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