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皇子等人撞破拓跋錦醇和蘇婉欣的醜事,但她估計這些人已經被五皇子給封口了,應該不會傳出去,若是不小心被拓跋錦醇聽到了,以他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那些人定是活了不命。
而她要做的,便是悄悄讓人把這件事傳播出去,雖然不會給拓跋錦醇和蘇婉欣造成太大打擊,但起碼能讓他們難受一陣子,尤其是蘇婉欣。
一個待嫁閨中的未出閣女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與男子暗通曲款,還被父母皇子撞見,這種屈辱,得讓她好好體會一番。
春季和秋雨退下後,司徒洛寧暫時還沒有睡意,便披著一件外衣靠在床頭想起事情來,目光無意間觸及到屏風上的黑色大衣,神情不由得一滯。
她帶回來本是想洗了,但現在腳受傷,估計是洗不了了。響起拓跋錦灝的那句話,司徒洛寧的心情襲上一絲鬱悶,良久後,歎了口氣,罷了,明日叫丶春季洗了,收起來吧。
這麼好的一件衣服,丟了也是可惜。
想著,司徒洛寧突然眉頭一皺,淩厲的目光如刃,迅速掃向窗戶的某個角落,“誰!”
那人見她已經發現他,慢慢走出來。
司徒洛寧眉頭一挑,他來做什麼?
麵如冠玉,星眉劍目,一身玄色梅花錦袍,雍容華貴,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如星空中的璀璨耀星,又如漩渦令人忍不住沉淪其中。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不是拓跋錦灝又是誰。
“王爺深夜造訪,可有事情?”
拓跋錦灝抿著削薄完美的唇,不說話,徑直走到司徒洛寧麵前,在她詫異震驚的目光下突然蹲下身子,慢慢抬起她受傷的腳,幫她脫下鞋子後,從懷裏拿出一瓶藥,把它塗在臃腫處輕輕按摩著,低沉磁性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會有些痛,你忍一下。”
“嘶~”
司徒洛寧輕呼一聲,盡管拓跋錦灝的力道已經很輕,但剛扭到的腳碰不得,一旦動一下便是難忍的痛楚,司徒洛寧咬牙忍耐著,這點痛,比上一世被拓跋錦醇拿刀相對時,太輕了。
拓跋錦灝抬眸看了一眼,黑深的眸子閃過一抹讚賞,力道卻是放緩了一些,燭光投射在男人英俊的側臉上,顯得格外的有魅力。
司徒洛寧不禁看得入神幾分,記起今晚爹對她說的話,心裏閃過一抹苦笑,其實不止爹看不透拓跋錦灝,她也看不透他。
“本王好看嗎?”拓跋錦醇飽含戲謔的聲音傳來,司徒洛寧目光一閃,臉上有些許尷尬之意,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入神了,還被當事人給抓包。
司徒洛寧頓時有種捂臉的衝動,但麵上仍是一派鎮定從容,“王爺深夜造訪一個女子閨房,莫非就是為了這件事?”
她故意不去回答拓跋錦灝的問題。
將她眼底隱藏很深的別扭情緒看在眼裏,拓跋錦醇冷峻的嘴角輕輕上揚幾分,也不計較她蹩腳的換話題即能力,繼續手上的動作,聽到她的話,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不可以?”
他回去後,心神一直靜不下,腦中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她,越想越心煩意亂,焦躁不安,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情況,母妃去世後,他曾以為他再不會有感情,天下,王位,也隻是他臨時興起的一個念頭。
但司徒洛寧,這個身處在危險之中仍然淡然處之臨危不懼的女子。
通天閣一事,讓他開始對她產生興趣,之後一次次的接觸碰撞,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不止是才智,還是手段,皆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媲美,甚至比起陌明,還要勝出許多。
讓他的心真正產生變化的,是醉閣樓一事。
仍記得司徒洛寧深中劇毒命懸一刻時,她的一句話,對他全身的信任,就像理所當然般,讓他的心開始產生漣漪,堅定的心逐漸動搖起來。
他知道,他有可能對她上心了。
所以,今天才會刻意放任自己,對她做了那些事,他想確認,自己的心。明知道會惹來她的不快,卻還是做了,然後也把自己弄得心煩意亂。
想起剛才他找陌明拿藥時,陌明揶揄的眼神和話語,拓跋錦灝眸裏閃過一絲危險,看來陌明還是太閑了,連他都敢笑話了……
司徒洛寧聞言,有些無語,似乎還真有預料到拓跋錦灝來這裏,真的隻是為了給她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