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她看向風逸的眼睛時,預想之中色色的眼神並沒有出現,而是一反常態的溫柔,神情很是鄭重,像在參加一次莊重的儀式。
幽憐夢搖了搖頭,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風逸此時像極了等待與愛人許下海誓山盟的戀人。
幽憐夢唇齒輕咬,鬼使神差的將潔白的右手伸到風逸身前。
風逸輕輕一笑,抬起左手同她的右手碰在一起。
意料之中的輕薄並沒有出現,感受著風逸指尖的溫暖,幽憐夢真的疑惑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心田,令她沉醉不已。
兩根小拇指,一大一小,兩人的手同時一動,兩根大拇指緊緊的印在一起。
“勾勾已經打了,誰說話不算數,誰就是小狗。”風逸的話充滿了童稚,聽起來很可笑。
但這在幽憐夢聽來卻是感覺鼻子酸酸的,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心裏那根封存依已久,甚至已經沾滿灰塵的弦再次撥動了一下。
多少年了...當我們漸漸的長大,背負著理想在這修者橫流的社會闖蕩,忍受著冷眼,腳踏著困難,胸懷著夢想,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為了追求長生,我們逼自己去適應這個世界,適應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適應這個世界的物欲橫流,適應這個世界的冷暖無情。
什麼時候,兒時的笑臉離我們越來越遠,原來我們已經習慣帶上偽善的麵具,冰封內心最真誠的那一份感動。
我們已經習慣了在夾縫中生存,習慣了算計與被算計。而那鉤鉤手指的認真樣子、那雖童稚卻又充滿著美好的下午,早就被封存,或是被遺忘。
我們也許再也不會想起自己兒時勾手的那個他(她),那句玩笑的誓言,那些純真的童年。
當你握著一生摯愛的手走進婚禮的殿堂,用真摯而又深情的眼神對你眼前她說出那些令人心醉的誓言時。
也許在天的另一邊,兒時勾勾手的她也在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婚禮的殿堂,正在等待著另一個人為她戴上璀璨的戒指,等待著為另一個人生兒育女......
幽憐夢看著眼前麵帶笑意的風逸,看著他認真的眼神,聽著他鄭重的語氣。
眼睛裏沒來一陣酸澀,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被眼前這個不但無恥還有點色的家夥影響情緒。
但風逸做法卻是真正的勾起她童年的回憶,她現在真的好想流淚......
猶記得,一次次在布滿星星的早晨,起來練功,為的就是比別人強一些,替師傅爭口氣。
猶記得,一次次在徘徊孤單中學會堅強,稚嫩的眼眸閃爍著追逐夢想的光芒。
猶記得,曾一次次的跌倒,然後擦幹眼淚,站起不停的奔跑。再跌倒......
猶記得,一次次在身處困境,身負重傷,卻緊咬著牙關......
倔強的身影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多少血和淚......
但如今回首遙望,原來故鄉的路,已經那麼遠...